“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十分......”
lǐ • péng咧嘴嗤笑着，酒意正浓之时，放松了气息的掩藏，目光缓缓的再次朝着城楼之上看去，只是此刻的城楼之上，北风依旧在吹，飞雪也仍在继续，可那飒爽的英姿，却是早已不见了踪迹。
一束寒冷的银光，不知何时，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抵在了lǐ • péng的脖间。
“你到底是谁？”慕容羽厉声质问道，随即又将目光瞥向马车：“你又是谁？”
lǐ • péng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剑刃之上传来逼人的杀气，他生硬的抽动着嘴角，慢慢的把脑袋朝后方挪了挪，可那剑刃却也跟着向前凑得更近了些。
“阿弥陀佛~”马车内，悠扬的佛号再次传了出来，这次的声音，依旧是那个干净明朗的少年语调。
“小僧法门寺首座，无念！关于这一点，慕容公子应当是知晓的，当日也是你亲自在法门寺迎小僧出关的啊！至于这个酒鬼，是小僧的故交，lǐ • péng。”
“无念法师怎会是个少年？”慕容羽显然是不相信马车内的回答，手中的长剑又往前凑了凑，在lǐ • péng的脖间印下一道鲜艳的血痕：“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
“无念法师为何不能是个少年？”马车内的回答依旧十分坚肯，而后却又变为先前那般沙哑沧桑的老者语调，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就如同......慕容家的少主，为何不能是个女子？”
“你！”慕容羽神色一怔，一双修长的柳叶眉紧皱，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马车内的无念法师，毫不犹豫的回应道，似乎早就知道慕容羽会这么问，然后准备好了答案一般。
“你大爷的！”lǐ • péng朝着马车内怒骂道。
却是迎上了慕容羽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手中长剑杀气再涨，lǐ • péng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红色痕迹，慢慢的流到了锁骨处。
“......其实......很简单嘛，凌泉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lǐ • péng尴尬的咧着嘴，强挤出笑容，身体慢慢的后撤：“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这一次，慕容羽的长剑，没有在紧跟，北风吹过她的脸颊，扬起鬓间的秀发，一双水润的眸子，在月光的印照下，格外迷人。
良久之后，蹙眉微微舒展，慕容羽起身，手中长剑利落的收回鞘中。
“你们会保守秘密吗？”
“会！当然会！”lǐ • péng重重的从胸腔之中呼出一口浊气，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他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拿起葫芦往喉咙里猛地灌了一口酒，这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
慕容羽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丢给了lǐ • péng，然后又径直来到了马车的帷幔前，压低了嗓音。
“你真的是无念法师？”
“阿弥陀佛~施主，我是个出家人，不打妄语的！”
慕容羽听着马车内的回答，微微蹙眉：“大师，您喝酒了？”
北风依旧在吹，飞雪也仍在继续，马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场面出奇的安静，lǐ • péng用慕容羽丢来的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
这块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使人闻之心情舒畅，lǐ • péng把玩在手中，就着月色，低声沉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
正此时，一声异样的响动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寂。这是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但在三人的耳中，却是听得真切。
声音来自忘缘酒馆的二楼客房，确切的说，正是慕容羽今晚所入住的房间。
lǐ • péng和慕容羽相互对望一眼，轻声笑道：“我就说吧，今晚睡不成一个好觉！”
“上山！”慕容羽瞟了一眼酒馆的方向，随即跃上马车，一勒缰绳，那匹骏马，便即刻会意，畅快的嘶鸣一声，两只前蹄兴奋的腾空而起，落地之时，便是掀起一阵飞雪，朝着漆黑的夜色中，绝尘而去。
行至山脚下时，却见月色之下，两个人影出现在雪原之上，奔驰的骏马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发出一阵嘶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