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庄林还不忘说上这么一句。
这一通讲下来,客人们都了解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也都知道了下午那破例提前拜会的龙公子到底是谁。
他吹完了龙天刑,转而走向李纪沅他们这一桌,“断宗主,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还是和你师父讲德修的时候,没曾想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你师父他还好吗?”
庄林这一来,就先跟断秋山卖了个老。
“劳庄老挂心,师父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此时正在闭关,没能来。”
断秋山赶紧回礼。
“原来如此。”庄林捋了捋胡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又偏转脑袋,“旁边这位,想必就是‘鬼见愁’先生了吧。”
这一声称呼,深意十足,不过绝对不是善意。
李纪沅微微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开口,“庄老。”
“这世人皆称‘鬼见愁’阁下武艺高强,不说,手里的人命也是多如牛毛,浑身煞气,真真是厉鬼也不敢在阁下面前造次,令人心生敬畏啊!”
庄林似夸似贬,语调奇怪,就算是夸赞也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就连断秋山这样粗神经的家伙,听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更别提江湖里的其他人精,一眼便瞧出,这庄老爷子恐怕不怎么待见李纪沅。
李纪沅闻言笑了笑,没有开口,反倒是李苾笑嘻嘻的接道,“那是自然,我师父啊,最喜欢捉鬼啦,特别是一些...人皮鬼心的家伙,那可是师父的最爱!就等着撕下那层人皮后,好瞧瞧对方生不如死的下场...特别下饭。”
李苾明明笑得天真灿烂,庄林皮下的乔旭却是浑身一僵,后心竟惊出些许冷汗。
不可能的,他的伪装是最完美的,肯定是凑巧提到这了这小丫头才这么说...
乔旭心里暗骂这师徒几人变态,面上却还是淡定开口,“小姑娘说的话未免有些残忍了,让老朽都忍不住有些惊骇啊。”
“老先生怕什么,像您这般‘光明磊落’的人,不也应该最恨那些个心里藏着鬼的人?那些个阴沟老鼠,难道老先生不想把它给公之于众?”
李苾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的疑惑,她年纪尚轻,做出此举来非常自然灵动,半点不让人怀疑。
“咳,老朽也是这么认为。”庄林只好附和。
他不想再和这天真又无脑的女孩再说,又再次转向李纪沅,“曾多次听闻阁下内力深厚,就连岁月都无法在阁下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阁下貌似与龙小友还有断宗主他们同龄吧?又或许,比他们还年长?”
他三番五次的将矛头指向李纪沅,虽然看似客气,却暗藏他意,这不,暗戳戳的意指李纪沅很可能是个不知年岁的老妖怪呢。
席宴来的客人此刻都不敢再闲聊,他们虽不知两方有什么过节,但是庄林的名头在那里,恐怕李纪沅此番讨不了好了。
断秋山想要开口替李纪沅说些什么,却被封平治给拽住了,他这傻师父,也不想想,李叔叔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的吗?
果不其然,李纪沅掸了掸自己的衣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自谦一般,摆了摆手,“还行吧,未满八十,满了肯定请庄老参加寿宴。”
‘噗嗤’
人群中顿时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还不少。
虽说李纪沅说话有些不客气,但他从来也不是客气的人,而且又是庄老爷子先挑的茬,倒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断秋山离得太近,不敢放肆,只好捂着嘴咳了声,才掩住笑意。
庄林连吃两瘪,也有些愤愤,只能阴阳怪气的应着,“那我可借阁下吉言,希望老朽我能活到参加阁下八十寿宴的那一天!”
“客气,庄老您这身板,活到那一天绝对不是事。”
李纪沅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朝他拱拱手。
其他人或许觉得李纪沅这只是一句随意的恭维,可是庄林心中有鬼,怎么听怎么不对,心里藏着莫名的恐慌,忍不住赶紧结束聊天,回到主席位。
他儿子庄彦也是一脸的莫名,也不知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和这位有了过节,也不好询问,只得老实跟上。
主席位边上,龙天刑看着这蠢货逃似的回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唾弃,合该是偷了别人身份才能生存的家伙,竟这般的无用,若非有洪雅居这层好身份遮掩,早不知该死了多少回了!
客人们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只觉得无比刺激,若非碍于两人的身份不一般不好随意议论,恐怕他们此刻早就聊开了。
又是一阵冗长的场面功夫后,众人才终于等来了开宴。
作者有话要说:魏池:我也想替阿沅出头qwq
李纪沅:不需要,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