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苾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眨巴瞅着他,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样啊...”封平治沉吟几秒,接着无情道,“不好。”
“喂!封平治!”
李苾愤愤,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拔剑了,这假老实的家伙,又耍她。
不过好在有他们这几来几回的对话作为调剂,气氛总算不再像之前那般凝固,话题重归正轨,众人开始讨论起该如何处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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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功夫,寿宴发生的这些事便全传开了。
庄老爷子被人杀死顶替了十七年,顶替者乔旭乃是一身背九条人命的朝廷钦犯,由于庄老年纪大了,乔旭便又伙同卧龙山庄少庄主龙天刑一起,企图害死庄老唯一的儿子庄彦,继续霸占这洪雅居为己用,结果被江湖人称‘鬼见愁’的侠客李纪沅给当场戳破。
如今各地的酒楼茶舍里,说书的,唱曲的,全都紧跟时事,在编排着此事。
那贼人乔旭和多苟活了一段时日的黄湖全都难逃一死。
不过正如龙天刑当天的癫狂发言,就算全江湖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也罪不至死,最终只是由老龙庄主龙霸向洪雅居赔罪一番,再略施惩戒便作罢。
虽不解恨,却也现实。
李纪沅此番本就没想过能将那龙天刑给真怎么样,不过就是为了能把他那伪善的面具揭一揭,就足够了。
毕竟时日还长。
事情了却,李纪沅和张抒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北去,这一路上,鬼见愁的名头更响了。
夜里,一家名为八百堂的客栈内,烛光泛着黄,映照着桌边人俊逸的面庞,往日的冷酷在这暗色的火光下,都淡了三分。
李纪沅举着一本新书,纸张略糙,衬得他的手指极白,骨节分明,甚是好看。
“滚进来。”
他突兀的开口,桌上的烛火似被惊到一般,晃了晃,正好晃见窗口的身影。
‘吱嘎’
木窗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形摸窗跳了进来,外面刚刚下过雨,来人衣服上还带着朦胧的水雾气息。
“师父...”
魏池单膝跪在他身边,执起他未握书的那只手,轻轻落下一吻,眼里满是柔情。
李纪沅轻轻笑了一声,反手捏住他的脸蛋,“五百个任务做完了?就敢来找我。”
魏池讨好的蹭了蹭他,随后从腰间解下一块纯黑色的腰牌,递给他,“一个人也太慢了,我实在是好想师父,找点人帮忙总可以吧?”
李纪沅接过那块巴掌大的腰牌看了看,见其虽然晃眼只是块纯黑的牌子,牌面却刻有银灰色的暗纹,正中央,乃是一个大大的凸起的‘离’字。
“......”李纪沅反复看了看,“...这是什么?”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宗门牌子,送给师父吧。”
魏池趁机往前凑了凑,下巴耷拉在李纪沅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腰。
“...离人宗?”
“师父知道?”
魏池有些惊讶,江湖消息传得有这么快吗?
李纪沅也不答,反问道,“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魏池闻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还能为什么,我思念你啊,每分,每秒,皆是离愁。”
“......”
李纪沅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踢了踢他,怒骂,“起来!身上这么湿还跟我腿上蹭,赶紧滚去洗澡!”
“这就去这就去!”魏池赶紧爬起来,又不正经的盯着李纪沅,“那师父可愿在床上等等我?”
紧接着,一块黑牌子迎面砸了过来,表达了李纪沅的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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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抒刚进屋,便觉着有些不对,走近一看,发现床上竟然躺了个人!
是他走错房了吗?还是这人走错房了?
张抒上前推了推这个霸占了他床铺的家伙,不料此人回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惊得他险些没把对方丢出去,好在一声轻唤阻断了他的动作。
“师兄...”
“王恒?”
张抒这才发现,床上的不是王恒是谁。
王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死死搂着人不肯放,含糊道,“小师弟那个变态,为了赶着来截你们,我可都两天没合眼了。”
张抒闻言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顺便替他将束起的发带解散,让他躺得更舒服。
王恒感受到后,心满意足的蹭了蹭他的手心,依旧没能睁开眼。
“那你赶紧睡。”
张抒扒拉了下腰上的手,没扒拉开。
“不,师兄陪我睡,我...”
话还没说完,王恒一秒陷入了沉睡。
张抒无声的笑了笑,这家伙,平日里就觉大,如今能撑这么久才合眼,已经很了不得了,只不过...
这都睡着了,腰上的手竟然还是没有松...
算了。
张抒不再挣扎,轻轻在王恒身边躺下,朝他无声的说了句——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魏池出来啦出来啦!
今天我也好长=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