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开皇十七年,夏。
大兴都城之外,一处原本废弃荒无人烟的乱石岗处,无数苦役汗流浃背辛苦奔劳,如若一团团黑压压的蚂蚁群般在乱石岗内穿梭不息。
由于时值七月,天气酷热,阳光也过于毒辣,这些如同蚂蚁一般成天做着苦役的底层奴隶中不时便有人因中暑而昏倒在地,而后被那些手拿皮鞭的凶悍监工们如同芥草般随意丢弃在一旁的阴凉处,让其自生自灭。
建造这处工程的这些奴隶们大多都是当年陈国投降的军卒,其中仅有一小部分是犯过大罪的囚徒亦或者是丧失户籍走投无路者。
正是由于这群奴隶的身份如此低下,面对着这样一群人,大隋皇室和官府根本就未曾把他们当过人看。
只要不耽误工程,就算是死伤再多的奴隶也没有人会在乎。
在大隋朝廷眼中士族是需要拉拢的根基,而天下数以千万计的那些普通平民由于要交赋税也还能勉强算是人,堪堪拥有着最基本的为人权力。
至于奴隶?这种芥草一般的东西莫非也能算是人?杀之还不若偷偷宰杀一只邻居猪羊来的罪重。
乱石岗中央位置,宇文化及随意的一脚踢开了路旁一个瘦骨嶙峋的脏兮兮苦役,晃悠悠的在石台上俯瞰着这处工程的具体进度,不由得有些眉头紧皱。
“你们这速度有点慢啊。”
“鲁老头,你是不是没有尽心?”
乱石岗中央位置,除了宇文化及以外还有着一个胡子邋遢满头乱发的高大老头,而宇文化及这番话正是对这个老头子说的。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