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瞬,两人心里开始都清晰了。
师兄也是个明白人,当然领会这其中的猫腻。
他尴尬地笑了下,别的没再多说,而是委婉的告诫她:“你虽然很聪明,但也很单纯,我早就发现了。有些事既然还没发展到最坏,你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多想。明天晚上过来,我再跟你单独辅导一下。”
时笑当时都给气笑了,不知道是该笑自己蠢,还是笑小叶的自作聪明工于心计。
她原本觉得小叶只是有点心高气傲而已,毕竟她出身好,成绩也好,长得又还不错,所以比普通女孩儿们,要多一些优越感。
要说,她本身就比别人拥有的多了,完全没必要做这种卑鄙手段,所以时笑才出乎意料,她居然还有如此复杂的心思,用这种小心机故意延误她和她一起去找师兄练习的机会,影响总决赛。
时笑谢过师兄,晚上回到宿舍,小叶还是和往常一样,跟她有说有笑,分享追求者给她送的新礼物。
时笑什么都没说,将这件事默默放在心里,第二天偷偷去找师兄,将遗漏掉的知识点都补学了回来。
师兄再次感慨她太单纯了,被朋友坑骗,怕她难过,为了安慰她,晚上还请她出校吃了个宵夜。
其实时笑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就是看清了一个爱耍心机但又道行不太高的人,以后防备就是。
可是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时笑才发觉,她可能有点低估了小叶这个人。
第二天下午,时笑正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突然收到班导师的信息,说是有事要找她聊聊,让她现在过去找他。
图书馆里安静非常,空气中充斥着书香,只有细微fǎn • dòng书页的声音。
她关掉微信,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桌上的书和笔记,起身离开直接去了导师办公楼。
办公室宽敞,六张办公桌。
其他老师应该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只剩严伟和另外一名女老师。
“是这样........”严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话轻声细语,笑起来很和善,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关于申请贫困生补助金的事情,现在出现了一点小状况,所以想跟你谈谈。”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渐渐吹散时笑笑脸上的一些温度,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出什么状况了?”
严伟看着她,停顿了半会儿,似乎觉得有点开不了口:“你的情况我都了解,照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措辞来表达。
时笑仔细看着他,想等他继续说下去,同时也察觉到了严伟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但她无暇多想,只是很惊讶,申请补助金的事情,毫无疑问,她的情况很符合国.家的政.策标准。
可下一秒却听严伟说了句:“你的审核没有通过。”
时笑愣住,神情瞬间变得不敢置信。
审核没通过?
她惊讶地微微瞪大眼睛,无言了好几秒,才再次开口:“是我的情况不符合标准,还是什么原因?”
这么多年,她每次申请贫困补助都很顺利,毕竟她家里确实是那么个条件,大家众所周知。怎么今年,会没通过审核呢?
严伟审视着她,仍是一副难以启齿的神色,略作了一下思考,才继续道:“去年你情况确实符合标准,可今年.......你自身情况听说发生了一些变化。”
时笑再次怔忡,几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本能的作出了反问:“我情况发生了变化?”
她满脸疑惑地盯着严伟,十分懵逼,急切地想从他这里听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难不成,领导认为我一直在谎报事实,为了这笔钱拿自己的家人故意卖惨?”
或者说是她家里得情况,不幸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也是,她也曾无数次想过,为什么这些厄运,都会接二连三降落到她的家人身上,摧残着他们原本那个安稳又幸福的家。
但是只有她经历过了才知道,不幸真的是可以无止境的。
她虽然算是这个家里目前唯一的幸存者,但也随着一件紧接着一件厄运对她亲人的打击,差不多跟着丢掉了半条命。
严伟忙道:“不是不是。”
可又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弄得时笑脑子一片糊涂,心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