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收拾清楚后,时笑就离开了学校,冯娟开车在校门口等她。
其实冯娟也大不了她几岁,只是读完高中就退了学,早早出来进入社会上班。
和时笑一样,冯娟也是个可怜家的孩子。
她的父亲和时笑父亲是在同一年出的事,两人一起出去做工程,事故发生的时候,都没幸免遇难。
冯娟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早年丧母。父亲出事时,她正好读高中,家庭重大变故对她造成了巨大影响,导致高考失利,整整一年都没缓过劲,后来也没选择重读,便出去工作了。
成年以后,从伯伯那里要来了父亲的事故补助金,然后用这笔钱在A城买了套房子首付,又买了辆车。
酒吧里也有同事怀疑她年纪轻轻就能在A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肯定时跟哪个富二代或者老板搞上了。对此,她只是淡笑一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自己的家里的情况。
“你如果不想在你伯伯那儿住,晚上就来我家。”时笑知道冯娟因为她父亲补助金的事情跟伯伯家里闹了不愉快。
冯娟说还是算了:“我也好久没去看爷爷奶奶了。”
要不是因为还有爷爷奶奶在,她还真不会再踏足这里半步。
时笑的家住在镇上一个普通小区,房子是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就买了的,十多年了,房子已经比较旧,但是妈妈不愿意搬走,因为这里有爸爸生活过的痕迹。
时笑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姐姐也回来了,都在等她。
三人坐在餐桌前,分别了许久的母女,有说不完的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大多都是母亲和姐姐在讲,时笑只是安静的听着。
吃过晚饭,时笑起身去厨房刷碗,让妈妈去休息。
安星去了趟卫生间,走进厨房给她帮忙。
时笑看她好几次,从吃饭开始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将程赞去学校找过自己,还让她给她带了张银.行卡的事情告诉她。
但是又怕在她面前提起那个禁忌的名字,再次激怒她的情绪。
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安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头发也是大把大把的掉。
后来去医院确诊为中度抑郁,经过一年的心理和药物治疗,才终于有所好转。
可安星多敏感,一下子就察觉了时笑的不对劲,干脆问了出来:“有什么就说吧。”
时笑忧心地看她一眼,试探着问:“你确定想听吗?”
她这个问题问得古怪,安星一听就有所察觉,探究地打量着她。
时笑突然后悔,继续埋头洗碗:“当我没说吧。”
水池里哗哗地流着水,安星冲洗着盘子,心里却如明镜似的:“他去找你了?”
时笑犹豫了一瞬,没有抬头:“嗯。”
安星二话不说,态度一如当初果决:“让他滚远点,别理他。”
“..........”时笑顿了顿:“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时笑她们就出了门。
天气不是很好,大早上就是乌云密布。寒风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