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十分着恼法元,对周轻云道:“这个贼和尚,前倨后恭,不是好人。”二人提起精神,仔细观察法元,防他耍手段。
法元听说五台同道,已经赶到。于是,自以为人多,可以与峨眉一战。
法元却是又变了一副面相,黑着脸对峨眉诸人道:“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要论条件,我五台还有条件呢。你峨眉滥杀无辜,手下性命多少?跟我们论条件,先还我六条人命再说吧。”
无论敌友,闻言纷纷侧目视之。石玉珠一双秀目,白了法元一眼,方才人家正要与对方拼杀,你倒是认怂讲和。
李英琼叱喝道:“你这拨嘴的泼僧……”
法元不等她说完,一拍后脑,放起五道红色剑光,直取李英琼。
如此一来,双方只好各自找了对手,战成一团。
法元与石玉珠对战李英琼,许飞娘与荀兰因比剑,有根禅师对上餐霞大师,癫道人对战佟元奇,诸葛英对战周轻云,沧浪羽士随心一与笑和尚对阵。
众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只因武当四友,也不想与峨眉派真打,故而没尽全力。峨眉众人看出武当派剑仙手下留情,也不好逼人太过。双方比得精彩,却没有凶险。
除了李英琼,英琼手拿紫郢,犹若蛟龙在握,意气风发,挥出一道道紫色剑气,如同落英缤纷,雪花飞舞。把法元战得是遍体生津,心惊胆寒。
虽有石玉珠一旁掠阵,还是战英琼不过。
石玉珠见法元落了下风,立即御使一道金色剑光,飞入战圈。法元感到压力一轻。
顿时,将五道剑光舞成一道莲花,压向李英琼。
英琼不慌不忙,将那丈许长的紫色剑光,往向莲花中一捅,就那么翻腕一搅,法元的剑莲便不成势,散开了。
李英琼连刺带劈,一排排剑光,似山岳一般,就涌向法元与石玉珠。法元二人驭剑左支右绌,勉强应付。
“开挂开挂,绝逼开挂。我们都是飞剑,她这算什么。”把法元急得搔首揉腮。
法元哪里知道,这是李英琼对御剑之法还不熟悉,不能完全发挥紫郢的威力,否则,法元更是不堪。
“林道友。”法元大喊道:“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峨眉众人闻言,正在惊疑之时,只见红黄两道剑光直往李英琼头上落去。
荀兰因分出一剑光将那两道剑光扺住。
荀兰因道:“何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受死。”
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鸣,两道剑光落入众人中间。
只见来人是一道一僧,道人正是玄都羽士林渊,僧人乃是日月僧千晓。二人正是混元祖师的弟子,自混元祖师在峨眉斗剑身死后,二人常年隐居云贵南疆,千晓居于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林渊在贵州天山岭万秀山隐居。
二人潜心修炼,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久已不知他们的下落。
许飞娘早已打听到他二人的住所,飞娘知道林渊为人深沉而有智谋,肯定不想做马前卒,便托日月僧千晓的好友阴长泰,将许飞娘的一封言辞恳切动人的信,带给千晓。信中先陈自己多年卧薪尝胆的苦况,再论慈云寺一战到场的许多重要人物,讲明此战空前绝后,未必不能战胜峨眉,最后畅想报仇血恨之后,光复门户的愿景,隐约表示自己并不是为五台教主之位,功成之日即是身退之时。
这封信,法元看过,未改一字,直夸飞娘不输文宗“韩柳欧苏”。
万妙仙姑许飞娘本就身怀大志,一心想重兴五台派,想拿众人先去试刀峨眉。于是,就策动此次慈云寺一战,召集了旧日先后辈同门,邀约各派剑仙好手,齐聚慈云寺。一来想寻峨眉派报混元祖师的血海深仇,二来想借此战,重振声威,倘若战胜,既可去峨眉羽翼,又可立定根基,把宗门光大起来。
哪知法元花言巧语,甘愿做一个花和尚,将许飞娘收了去,坏了许飞娘多年的谋划。
许飞娘也是真爱着法元,既然委身于法元,情愿辅佐法元,谋划的过程还是不变的,只不过谋划的结果改变一下,就是让法元做五台派的新教主。
其实,原本法元是不想做什么五台教主的,反而,一意听从许飞娘的主张,他只做一个建言献策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