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送他们到包间才离开,柏昕这才反应过来,拉拉他衣角:“你怎么不解释呢?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这种事情,一般是越描越黑。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程霁川对她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柏昕点点头,不去深究了。
一盘盘的肉串很快就上来了,店员也帮忙开了火。烤盘上冒起了“滋滋”的热气。
柏昕刚要去拿串,程霁川已经先她一步拿起了两串肉串,熟练地用镊子剃掉竹签,放到烤盘上炙烤起来。
他抬头对她笑一下:“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动手呢?我很乐意代劳。”
柏昕的表情却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
她的眼眶有些不受控制的湿润,忙掩饰般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讷:“没什么,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介意和我说说吗?”
柏昕抬头,对上了一双满含疼惜的眼睛。
她怔了怔,不知怎么,从未在人前吐露的心事,这一会儿,一股脑儿倾泻而出:“以前,我爸爸还在时,烤东西也从来不让我动手的。”
她这人比较多愁善感,说起这种事情,鼻子就有些酸酸的,怕丢脸,又生生忍住了,垂着头不敢抬。
谁知,他一点也没有笑话她,反而抽了纸巾帮她擦拭,更没有多问一句。
柏昕心里有种难言的触动,抬头望向他。
程霁川的脸庞在橘色的壁灯下,显得格外温暖。
她忍不住跟他倾诉:“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了,别人都是外人,就算愿意,我也不好意思真的麻烦他们。”
“我想我爸爸。”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我最好。”
一番话全部吐完了,她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眼泪都漫布整张脸了。
正要拿手去擦,程霁川已经用纸巾帮她擦拭了;“那以后,我帮你烤串吧。”
柏昕怔住,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他却只是笑了笑,眼中有真切的情谊,一点也不像是作假:“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很小的时候就dú • lì了,在美国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做饭吃。习惯一个人了,现在有这么个笨丫头让我照顾,也挺有意思的。”
柏昕怔松了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像是在养宠物啊?”
他失笑。
柏昕跟他急了:“原来真是这样啊!”
“没有没有。”他忙端正神色,笑道,却没解释什么。
柏昕扁扁嘴,总觉得他就是那个意思。
看她不自觉有些不满的小表情,又不好意思发作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又可爱,程霁川不自觉笑了,心里有种别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