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已经拍了快半个多月的戏，要是换人，别说找不找得到替换的人，这浪费的资源怎么办啊？后续的资金能不能跟得上啊？
真是愁。
制片人也是愁云惨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谁知，就在事发后的当天下午，他接到了华晟那边宣发部门的电话，一个姓陈的经理告诉他，华晟会追加后面的投资，演员的事情他也不用担心，最迟明天就会有回音，安抚了两句后，把电话挂了。
制片人的脸色才好看些。
但还是将信将疑。
没想到不用等到第二天，下午4点的时候，他就收到了苏玉经纪人的电话，对方寒暄了两句，直入主题，说要加入这部剧。
制片人都愣了半晌，喜出望外道：“真的？苏影后能来，那真是求之不得啊……实在是太感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救场，有时间一定请你吃饭……那苏影后什么时候过来啊……”
“这么快？好的好的。”
“实在是太感谢了……”
挂断电话后，制片人回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周导，更是得意，摇摇手机：“看到没有？天无绝人之路。”
当初这剧一开始接洽的就是苏玉，不过苏玉的经纪人看不上这剧的咖位，加上苏玉档期不够，就给推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而且，苏玉的演技和号召力绝对是吊打姜渔的。
当天晚上，苏玉乘坐的飞机就落地了。
……
网上吵翻了天，柏昕却不怎么关注。待在医院的两天里，程霁川每天都过来，陪她说说话，至少待上两个小时才离开。
李舒曼也很有默契，每次都挑他走的时候才过来，来之前还会给柏昕发短信询问他走了没有。
柏昕每次都会没好气地回复：“走了，来吧。”
这日，李舒曼也赶在程霁川走后才进的房间。
进门时，还不断往门口张望，生怕他回头似的。
柏昕提了提盖在腿上的被子，有些无语：“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李舒曼在她床边坐了，“反正我觉得，他这人是真的可怕。你看新闻没？”
“姜渔的？”
李舒曼点头。
柏昕低头喝粥：“没怎么关注。”
粥是程霁川带来的，很香糯，虽然是海鲜粥，却没有任何腥膻，吃在嘴里反而有种特别的清香。
李舒曼说：“太狠了。”
柏昕没什么反应，低头继续喝粥。程霁川没跟她提过这事儿，她也没怎么上网，只知道姜渔被曝光了黑料，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李舒曼又说：“不过也是她活该。别想了，管她呢。”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程霁川过来接她，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不用了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顺路。”程霁川低头对她笑了一下，把她按到了车里。
力道不大，却让人没办法抗拒。
到剧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程霁川的车直接从侧门进的停车场，两人进去得也很低调，没引起什么关注。
可到了酒店里面就不一样了。
酒店是分院的中式民宿，为了保密和隐蔽性，当初剧组包下了这酒店东面的院子，所以，里面都是剧组的人。
两人刷卡进去时，中庭的地方有人在打麻将，一堆人围着石桌，气氛很热闹。
“霁尧，你今天手气不行啊，输了这么多把，小心一块儿裤子都输没了。”舒南平喝了两口酒就上头，本人性格也豪爽，说话更没个轻重了。
程霁尧没应，抽了张黑色方块10扔出去，把剩下的两张牌扣到了桌面上：“我就出这个，你们随意吧。”
“呦呦呦，方块10啊，不算大啊。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让我猜猜，你是剩下的这两张是啥……”周导哈哈一笑，摸着下巴忖度了下，扔出张红块J。
接下来是李制片出牌，他还真思考了会儿：“那我出Q吧……”
“2，哈哈哈！”舒影后扔出一张红块2，大笑。
她旁边的裴嘉树看她一眼，修长的手按住那张“2”，给她推回去：“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号活人啊？我还没出牌呢。”
“啊，不好意思啊，把你忽略了，哈哈——”
气氛其乐融融。
直到周导偶一抬眼，看到了已经走到中庭的柏昕和程霁川，下意识站了起来：“程总……”
手里还捏着半副牌。
程霁川跟他打了声招呼，也没多说什么，牵着柏昕穿过了庭院。原本热闹的中庭，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
就连原本坐在角落里充耳不闻玩手机的苏玉，也站了起来。
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她转身从侧门离开。
周导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舒南平倒是意外道：“刚刚那位，是不是……”
拿眼角的余光去瞥裴嘉树。
裴嘉树也放下了手里的牌，望着两人背影的方向。
舒南平联想到最近的这一系列事情，还有网上议论纷纷的关于柏昕背景的事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她是人精，也没跟其他人议论，扔出一张“红十”：“别愣着了，再不跟上我要出——”
“卧槽，你什么时候只剩两张牌了？”
“行啊老舒，有点东西啊。”
“我严重怀疑你出老千！”
……
柏昕回到房间时，先去洗了个澡。穿好浴袍出来时，发现程霁川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柏昕愣住：“你……”
听到开门声他就抬起头了，不过，脸上并没有被撞破什么的尴尬：“有人给你发信息，手机震动，快掉地上了，我给你拾起来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
柏昕了然，接过来。
一看，屏幕没有解锁，但是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这条微信信息是裴嘉树发来的。
还能看见第一行字：
昕昕，约个时间吧？我想跟你说点私事。
柏昕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后知后觉地，抬了一下头。然后，她发现程霁川一直坐在那边看着她，动都没动过。
她张了张嘴巴，感觉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
明明没干什么，这一刻，竟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