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扑街,票房也好不到哪儿去吧,那种披着科幻皮谈恋爱的本子拍成科幻电影?怕不是在搞笑。]
[应该也不会太扑吧,影帝影后加持还那么多老戏骨。]
[扑了就搞笑了。]
[这叫柏昕的到底什么来头?后台太硬了吧,那么多老戏骨给她做配,这是硬捧啊,有点难看啊。]
[该不是某个富商的小蜜吧?]
[楼上网村通?人家老公是华晟总裁,这剧就是华晟投资的。]
[据说投了15亿[微笑][微笑]]
[我的天,太夸张了吧?这能收回成本吗?]
[你管人家能不能收回成本?人家老公投资的,这点钱,对程霁川来说也就小意思吧,亏就亏了。]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大概,这就是真爱吧。现实版灰姑娘啊[dog][dog]]
[照我说,这女的肯定很有手段。]
[别酸了,至少人家长得好看啊,老天爷赏饭吃,比不来,瞅瞅你们镜子里自己的脸吧[白眼][白眼]]
……
今天的戏收工得比较早,柏昕和剧组其余几人在酒店里打麻将。
“你怎么偷看我的牌啊?”柏昕叫起来,瞪向李然。
李然脸色微赧,讪讪地缩回了脖子,脸上,还有几分不乐意呢:“哪儿跟哪儿啊?你多虑了吧?”
柏昕不吃他这套:“不偷看我的牌你往我这儿瞎凑什么?”
李然吃瘪,不吭声了。
“哈哈哈,我赢了,第一个!”柏昕伸手,“给钱给钱。”
“小心我举报你聚众dǔ • bó。”李然忿忿地丢过来几颗糖。
是的,他们赌的不是钱,是糖。
那种用金灿灿的糖纸包裹着的小糖果。
柏昕很喜欢。
这一把又收获了两颗,她剥了一颗,飞快丢进嘴里。甜丝丝的,酸酸的,很清新,在舌尖蔓延开来,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李然说:“少吃点糖,糖吃多了秃头。”
柏昕:“啊呸!”
裴嘉树和苏玉在一边不发一言,只低头推牌了。只有裴嘉树偶尔会抬头看柏昕两眼,眼神有些黯然。
虽然很早以前他就有感觉,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结婚,还嫁给了华晟总裁。
关于程霁川此人,裴嘉树多少也有所耳闻,总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他对柏昕的那种意难平,只能埋在心底里。
“来啊来啊,发牌啊。”柏昕嚷嚷,嘿嘿笑,看向李然,“输的人发牌。”拿起手边一瓶开了的鸡尾酒,抿了一口。
李然黑着脸开始排牌。
不得不说,他发牌的水平是真不咋滴,加上可能又输了,心情不好,好几次发错。柏昕笑笑:“加油啊。”
这时门铃响了。
李然终于有机会指使她:“应该是外卖,快去开门!”
要是位置上的其余两人是别人,柏昕肯定毫不犹豫地开玩笑支使他们,但偏偏这两人是苏玉和裴嘉树,她连忙站起来,要去门口开门。
“我去吧。”
“我去。”
这两人异口同声,同时站起。
“还是我去吧。”柏昕尴尬道,一溜烟去了门口。
门开口,她睁大了眼睛,还碰了碰眼皮,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程霁川。长春这边不比静海,都零下十几度了,他穿了黑色的大衣,露出袖子外的手,本就白皙,此刻被冻得微微发红。
“你怎么来了呀?”柏昕连忙让他进来,一叠声跑进屋里,从沙发里翻出了热水袋,“捂一捂。”
明明早上聊天时,他还在北京开会。
“谢谢。”他轻轻一笑,这么个严肃的人,这会儿捂起了粉色的兔子热水袋。
其余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对他知之甚深的苏玉。
程霁川很少对人假以辞色,别看斯斯文文的,就是个油盐不进、铁石心肠的人。他太有主见和定计,他不喜欢的,别人投以再大的善意他都嗤之以鼻。
没准,还怀疑你心思不纯呢。
可是,柏昕不一样。
在没有一个人在他心里有这样的位置了吧?
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大概就是他为她付出多少,为她改变多少,付出越多,爱得越是深沉。
“打牌呢?”程霁川在沙发里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了,很绅士地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自己坐坐就好。”
柏昕给他倒来了茶:“你很冷吧?喝一口热茶。”
他道了谢。
虽然这人嘴里这么说,可他坐在那边,他们这牌还怎么打得下去?反正,苏玉是打不下去了,站起来说:“你们玩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也回去吧。”裴嘉树随之站起。
他们都要走了,李然自然不好意思再呆着,也站了起来:“那我也回去吧,两个人玩什么啊?”而且,都输一下午了。
人家夫妻俩叙旧,他个小屁孩瞎搀和什么?
他对当电灯泡可没有什么性质。
“那好吧。”柏昕赢得也差不多了,心情倍儿好,嗑了两颗瓜子,开开心心地把他们送出了门。
“你真的不冷吗?”她把门关上后,回来问他。
眼睛里带着担忧。
程霁川心里很暖,点点头,扬扬手里的热水袋:“很暖和。”
屋子里还有暖气呢。
这地方,基本11月中旬就陆续开始开暖气了,再晚不过12月。毕竟,零下十几度的气温,真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要不是剧情需要,非要在这儿拍,剧组也不想来这鬼地方拍戏。
冷啊。
每个演员里面都穿着厚夹袄。
好在柏昕不胖,穿着厚厚的夹袄往镜头前一站还是很瘦,加上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那张小脸,就更没有感觉了。
可苦了剧中的其他女配了。
尤其是杨春玲这位年过四旬的老戏骨。虽然女明星过了三十身材就开始走下坡路,她保养得还可以,就有一个硬伤——骨架大。
平时还看不大出来,穿上这夹袄就无比明显了。
没办法,跟导演商量后,她只好脱下夹袄,只在里面穿了件加绒的薄背心,平时拍戏都冻得瑟瑟发抖。但没办法,为了角色的视觉效果,只能忍了。
还是柏昕看不过去,给她塞了几个暖宝贴。
“晚上吃了吗?”程霁川问她。
柏昕乖巧点头:“吃了。”
“想不想吃宵夜?”
柏昕警惕起来:“导演不让吃的,你不要诱惑我哦。”
他的笑容很像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没关系,偶尔吃一两次没事,你又不胖。”
柏昕坚决摇头:“我不行,我不能,我不可以。”
“你可以的。”
“我不……”
五分钟后——
柏昕掏出了她平时私藏的煎涮两用学生锅,又和程霁川一块儿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食材。
冷天里,躲在室内吃火锅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挑选食材也是,有种精心准备过冬的感觉。所以,她什么都想要,基本是看到的全往篮子里放了,一面又很纠结,问他:“要是吃不完怎么办?”
“你们酒店的房间不是有冰箱吗?”
“也对哦。”
她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听他这样说,心满意足地打消了疑虑,低头继续挑选食材。
程霁川记得她喜欢吃虾滑和豆腐,特地多挑了两盒。
从侧面望去,她真是极乖巧的一个小姑娘。但就是这样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却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一旦触碰到了,也不会轻易低头。
说不理你就不理你。哪怕心里难受死了,面上也一定都不软。
现在想起那段决裂的日子,他都唏嘘不已。
他这个人,同一条河绝不会淌进两次。
只有真正经历过,失去过,才会明白,那个人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原来,他不是没有谁都可以。
他也有害怕的、畏惧的事情。
就拿顾青那件事来说,所谓关心则乱,不过如此。明明很简单就能找到她在哪,要是平日,他脑子里的线索一梳理差不多就知道了。偏偏那天,脑子如同一团乱麻,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他是真的害怕,她不会回来了。
“小白菜好还是大白菜好?”她一手拿着一棵回头问他。
程霁川说:“两种都不错。不过,我个人认为,吃火锅还是大白菜更好。”
柏昕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把小白菜丢进篮子里后,她又挑了好几棵大白菜放到了篮子里。
不过,相比于篮子里可怜的蔬菜,更多的还是肉类鱼虾之类的。
排队等候时,他让她站外面去,自己和一帮人挤在一起,等着结账。柏昕站在外面,看着安静的侧脸,动作熟练地把东西一样样摆上收银台,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一阵触动。
“愣着干什么?走啊。”他拎着带着出来,看到她傻呆呆的模样就笑了,按着她的脑袋往外走。
“你不要按我头好不好?都按矮了!”
“怎么会?你听谁说的?这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这样按我的脑袋呀!”
“只怪你这颗圆溜溜的脑袋生得太漂亮了,一时没有忍住。”
“……我读书少,你不要欺负我啊。程霁川,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怎么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
“……圆溜溜的,圆溜溜的,圆溜溜的什么呢……啊——你说我脑袋像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