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神虽说不知其目的,可好歹也是一山大神,且不说龙七能否打得过他,便是真的能打得过,难不成还要令其背负起弑神的罪名?那可是会降下天谴的!
山神见龙七被阻住,似是放心一般舒了一口气,对着龙七说道:“年轻人先莫要急躁,且听老夫将话说完。”
龙七放下举起的七星龙渊,却也未将其入鞘,朝着山神重重一哼:“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原来那道闪电是出自山神之手,那时他去拜访友,正巧路过之时看到了泺离豆蔻二人被逼得走投无路,便顺手将其救了下来。只是他一个山神不好现身,如此便会破了神界的规矩,巧在他预知了龙七等人的到来,才会出此下策。
“这么说来,你还是做好事了?”龙七说着,将剑收回了鞘中。
山神谄笑着搓着手:“好说好说,举手之劳。”
可半夏却是轻声一哼:“这算哪门子做好事,为救两人,却要山下百姓吃尽苦头,也算是做好事?”
山神闻言,面上一阵尴尬:“老夫当时也并未多想,只是急于救人才会这般,哪料到这小子会将附近的水都给吸了来。”
泺离闻言立时朝山神一礼,口中又是道谢又是赔礼,只说自己鲁莽了,愿受责罚云云。山神也不在意,直说着过去了,一把将其扶了起来。
而赵无恙却忽的想起了什么,忙开口问道:“曾听村民们说,先前可是有人来山中探过,却一直不得回去,难道也是出自山神大人之手?”
山神挠着头笑道:“这鲛人所做深潭动静太大,惹得他人离得老远便看得到,若是令那些人知晓了他的存在,保不齐便会驱逐于他,老夫怕节外生枝,这才布下了mí • hún法阵。方才法阵得解,那些人自然是打哪来又回哪去了。”
龙七听言,一个上前揪住了山神的衣袍,恶狠狠道:“你先前不是说那法阵并非是你布下的么,竟是满口胡话诓骗小爷!”
山神谄笑着拍了拍龙七的手:“哎~后生莫要这般气恼,有话好说,你且将老夫放下,老夫自是还有话要与你说的。”
龙七哼了一声,松开了山神,只见山神淡定地整理了一番衣服,随后竟呲溜一下没了踪影。
此番倒是热得辛夷刘夏笑了起来,这山神,还真是有些不靠谱。
龙七却是气恼万分,冲着四周吼了起来:“好你个遭瘟的老头儿,居然又使诈,可别让我逮到你,若是让我遇到,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音刚落,周围却传来一阵笑声,尔后便听得山神的声音响起:“年轻人这般暴戾,日后免不得是要吃亏的,现如今尔等还是快些上路的好,东南方可是有人在等着你们去救呢!”说完哈哈笑了一阵,便再无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却是困惑不已,东南方有人等着被救?什么人?东南方又是哪里?
正当众人不知所谓之时,龙七却是蹙着眉头一阵沉思,辛夷见状忽的记起,南淮如今似乎就在他们的东南方向,山神言下之意,莫不是那里发生了什么?
封芜村水井一夜之间忽的又开始出水了,而且那水喝起来似乎比先前更为甘甜,更为神奇的是,有的老人本是行将就木,在喝了井中的水后,第二日竟是能够下地干活了。
之前去山中探查的壮丁们也已回了村中,问其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众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己如同做了一场梦,如同是入山睡了一觉似的。
原本干旱的土地一夜之间竟神奇地长满了庄家,那水田之中更是一片绿油油的,看着着实喜人。
村中之人见龙七一行回来,只当这些皆是因为他们,一个个伏地叩拜着,一口一个活神仙,弄的龙七心中甚是难为情。
村民们为了答谢他们,特意为其设下了酒席,不过却因村中久无收成,倒是有些寒酸了,但众人却是丝毫不在意,吃着简陋的饭食,喝着醇香的米酒,倒也是一派其乐融融。
不过龙七心中始终惦记着山神的那些话,总觉得自己应是快些赶路才是。于是一行人在第二天天还未亮之时,便悄悄地出了村子。
犹豫泺离是鲛人之身,不能离水太久,又因九阙山在封芜村的东北方,所以他们在里了村子不久便与龙七分开了。
临走之前龙七给了泺离一瓶丹药,那是灵香在龙七下山历练前塞进他的包里的,是一瓶养灵丹。
这养灵丹虽说是丹药,却是温补之药,即便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亦是能够拿去吃的。
豆蔻现xia • ti内妖毒已然祛除,可身体却依旧很弱,况且还怀有身孕,应是需要安养才是。只是泺离鲛人身份太过显眼,若是让不轨之人方发现,依着人的贪念,少不得便会将其禁锢,未免横生枝节,不得不快些赶路。如此一来,豆蔻的身子怕是会承受不住。
两方分开不久,一行人便直奔南淮方向去了。
而一路上,辛夷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先前陷入山神mí • hún阵中之时,所经之事还历历在目。
要说他经历了什么,便是关于麦冬之事。
幻境之中麦冬身陷险境,他拼着命要去救她,却始终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可一旦结束,却又会从头再来,如此循环往复。
而令麦冬陷入险境的,竟是……
竟是自己的母亲……
先前山神出现之时,便时不时地盯着自己,似是有话要对他说,难不成那时候山神便是在点播他?
刘夏却是没想到,半夏竟会跟他们一起上路,用她的话说,是追随着八卦盘的指引,可他看那八卦盘却是极为普通,实在看不出什么玄机。
半夏自然心中也是疑问,那山神临走之时,自己曾在耳边听到一些奇怪的话,而在下山之后,竟在手臂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花样纹路,无论如何搓洗也洗不掉。
阿金如今一直蹲坐在赵无恙的肩头,而赵无恙如今却不在似刚出来时候一般兴奋,兴中不知在想写什么,一路上全然不见了往日的活泼劲。
一行人就这般各怀心事地上了路,前路究竟如何,却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