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不费吉时。
愿两厢永以为好。与卿共此生,与卿共白头。
魔气靡靡熏得脑子疼,刻意的喧闹夸赞声被元岱驱赶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然而沸反盈天的吵依稀还在耳边回荡,周至催发灵气不得,还搅得心肺一阵气涌胸闷,眩晕感挥之不去。脑子混沌,他实在没什么思绪,也没什么时间容他思考是怎么回事了,脚步声轻轻,周至抬眼,彼时浑身不适导致了面色苍白的看去。那头是缓步而来红衣如烈火的元岱。
元岱正一手将门檐垂落的红纱挥开,纱红软软层叠依在他的手背上,脸侧一侧红纱影子落下,对上周至看过来的眼睛面色在夜光珠下添了一丝红意,深肤尤显薄红,想来来之前饮过酒的,金色眸子漂浮有些醺醺然。四目相对,唇边一翘,眼底笑意晃荡散开。凑近了,坐在床边摆弄木偶似的把周至的肩头掰过来和他面对面。
对周至说了之上的那番新词。周至苍白的面色在红意沸腾的房间里,乌发浓密珠翠琳琅之下依旧显眼非常,使得唇心浸出的红越发红艳,眸漆面如纸白,脆弱易碎中的红勾魂夺魄。元岱不确定他是气自己故意说和女子之间的新婚词,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心下本来见这一面对面呼吸一滞,半晌才回神,凑近了做揽他入怀的姿势,他比周至还高许多,这个姿势长手长脚之下怀里其实还是空了几分的,但还是有些近了,元岱从周至后背摘出人形纸片,退开时低头看去,睫毛颤颤的,面色更苍白了。
凝脂肤上如同薄薄的瓷片,一触即碎。
“怎么了?”
元岱问。想起之前的周至还语气薄凉问他能不能杀死他,现在陡然面如金纸,一番对照之下,觉得这小模样怪可怜的。询问。他不是正常人,约莫十分难以理解见面不过半刻钟就抱来成亲有多惊世骇俗。况且还是一个修仙门人出现在魔物众多的地方。也亏的是周至,经历多个世界对所谓正反派免疫很多了,他只会在意任务完成了没有,而不是面前的人会不会杀死他,在任务完成基础上杀了他说不定还要感谢一下对方大恩大德。现在的脸色苍白不过是因为强行突破禁制导致的身体不适。引起元岱怜悯或许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元岱此人一向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的人,就像彼时出阴山听到有人传闻的毓秀剑派第一美,心里想能有多美就直接去瞧了。其实要他说,那什么yu的很有可能是面前这个人,他不信还能有第二个比他好看的,要是有,要是有,元岱想了想,要是有就有吧,他有面前这个就行了。于是他带着周至没有过多停留一路翻云过海回到阴地,穿上他早之前备好的嫁衣,眩目惊人。到底有些含蓄,没有把他扒干净留着中衣就穿了嫁衣。着实好看。
想着周至从此就是他的道侣了,元岱觉得这份微末怜悯还是有必要的。
谁不喜欢新婚温柔低语的夫婿呢,元岱深以为然。不过和他料到的有差,新妇没有面色回暖羞答答,反而······
禁锢一松,周至看着元岱指上的人形纸片,方才贴得近,浑身上下不自在不说,陌生气息更叫他难受。身子僵硬的跳下床,他这一下着实起的猛了,头上重物险些让他以头抢地,两只脚好像还没习惯使唤,差点跪地。觉察元岱的靠近,周至闪身往左边一拐,用几近狼狈的姿势几步之外扶着床边不远立着的一张方桌。
不小心打翻一只长颈瓷瓶。
啪啦细碎声,瓷瓶四溅。
碎光闪闪。
元岱见他扶着桌子身子绵软,也不急着靠近,身子向后,两只手撑着床看他。新婚妻子有些害羞了,反正跑不了。
“你不杀我把我掳来这里干什么?”
周至气息不稳,不想思考了,直接问。
能交流最好,把他气到杀了了事,要是杀不得也不知道他爹娘放在他身上的追踪还有没有用,总之先磨一时。按道理来说阴山距离毓秀剑派十分的远,他这一晕颇有不知今夕何夕。
“一见倾心,想和你结为道侣。”
“你知道我是谁吗?”
漫不经心的回答,周至大感头痛,头上想必也装饰了一番压着他的头,脖颈酸痛,他一手插进头发里想拿开,可是头上的冠子前后左右卡着头发丝很是疼痛只能临时放弃,抬起一半硬生生按在头上,这下子头发凌乱着勉强挂着冠,他动了动泛酸的脖子。心里对这鬼话他自然不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文里元岱身为宋显小弟怎么听说的温如玉,但是这下子别是掳不到温如玉想拿他做要挟?但是两人还未互换姓名,这番要挟多方面计较之下实在很难作数,况且言情世界不会有这种结婚要挟人的剧情吧,温如玉人格魅力突破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经不按着剧情走了?周至只好说道,“我认识温如玉,我是他师兄,你若是想和他见面大可以和我直接说,我可以引你们见面。不必如此。”
周至胡扯着,盯着元岱,试图看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并且揣测。
可惜元岱的表情很浮于表面,他嘴边牵着笑,魔纹闪闪,挑起一边的眉,“温如玉?”
元岱的语气其实是很微妙,提了声度,像是想听听温如玉这个人。周至连忙回答,“就是毓秀剑派第一美,你问过我的。”
“哦?”元岱。
周至脑海里翻书翻的簌簌作响,见元岱转移目标,周至把书里的形容词随便挑了一段念了出来,“师弟是我们毓秀剑派最优秀的弟子,不过志学便已经筑基已满,练剑时候剑式翩若惊鸿,身姿秀美,不但如此面如冠玉,风姿秀美,门派诸多喜欢他的人·······”
“很多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