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那一番逃离可谓是惊慌失色至极,连把阮余川推倒时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神情都没来得及看就跑了。
心里乱糟糟的,一切都沉浸在对方最后的行为上无法脱离。周至慌慌张张竟然还能在偌大的房子准确的跑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值得高兴,关好门,整个人倒在床上,脑子把书翻得簌簌作响,搜刮记忆,奈何书中对他这么一个炮灰的记录实在少之又少,欧文脑海记忆又不分明,他苦思一许久都得不出什么好的东西。
想来想去,模模糊糊里想到阮余川的话,欧文似乎向他求救过,虽然求救这个词在这里不怎么适用,忽略这一点,他们甚至在一起那个过。真是要命,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和他一样,不想在戚桥父子面前露出马脚,就这一点来说,只要他和他不经常碰面,那么刚才发生的事也就可以不再发生了。
不管他们之前做到了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纠葛都不关他的事,反正他也不打算离开戚桥,对于阮余川那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最好以后都不要碰面了。想躲一个人容易的很,更不要说是在戚桥家里,阮余川进来也得看着地方走,只要他在他能活动范围外就行了,或者一直呆在屋子里,阮余川见不到他就没什么法子,久之,就可以光明正大当不认识。想到此,内心那股莫名的焦躁总算好一点了。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传来,让周至从冥想里回神,门外有声音说道,“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轻柔的回荡在耳边,周至看了眼钟表,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半。不知不觉,他貌似午饭也没吃.......
“可以,进来吧。”
周至回答了那么一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从床上起身,整理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拖着脚步走到桌子边上假装看书。依照他这么做的想法是,只要戚桥没看见自己在床上没形象的模样,这之后动作到哪一步也没什么所谓,当然他这样不是爱美什么的,只是最近他在戚桥面前总想端起老师的身份,习惯了罢了。
他动作慢,不知怎么的戚桥也慢,得到他那么一声回答后几分钟才打开了门走进来。轻轻合上门转了过来。鸦羽般青黑色的头发看起来蓬松又柔软,他身上还穿着校服,合体的深色西装式校服显得他整个人纤长又高挑,白皙的肌肤,眉眼青涩,嘴角上挑,含着笑温温柔柔的模样。
“老师在看书吗?”戚桥问。
边问边从门那边走过来,彼时秋日将落的日头透过米色的窗帘洋洋洒洒扑在他的轮廓上,轻易地晕出了一层朦胧的光圈,让还能清楚看到的身影逐渐单薄。
周至眨了眨眼睛,回答了声是,觉得这光实在有些刺眼,转过头把另一重悬挂在墙边钩子的帘子拉上了。那光在他身上流连不过半秒,就被他拉下的另一重帘子给遮住了。
戚桥笔直的站着,眼底闪过几丝水色,脑子回忆着周至被光透过衣物若隐若现的腰身,喉结略微起伏,片刻问,“老师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