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标载7人的银色面包车,里面坐了不下十人。
司机是一位30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魁梧。见有人走过来,不怂不慌,慢悠悠摇下车玻璃,挑衅和打量的目光落在柏觅宁身上。
随后不屑地瞥了瞥嘴。
从外形上来说,柏觅宁确实对他构不成威胁。
对方不以为意的态度割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手顺着窗子伸进车里,猛地抓住对方的衣领:“出来!”
男子的身体被迫贴在车门上,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臭shǎ • bī!”
这时,车里的人不知谁说了句:“我们是来看顾薄渊的,又不是你,多管闲事。”
一个比一个奇葩。
也对,要是认为追车是错的,她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顾薄渊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孩抓着魁梧男人的衣服,将他死命往外拽的情景。
像只明明实力不够却还是想报仇的小兽。
而坐在驾驶位的男人也已经不耐烦了,看向柏觅宁的眼神中闪过狠厉。
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柏觅宁丝毫没注意到,一心想着把他拽出来揍一顿。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男人边说边抡起拳头朝柏觅宁袭去,却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钳制住。
撞上对方深若幽潭的目光,魁梧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惧意。
在他眼里,柏觅宁就是个空有一腔怒火、只会撒泼打滚臭小孩。而面色平静的顾薄渊才是难对付的成年人。
顾薄渊则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侧头对柏觅宁道:“松开!”
柏觅宁不为所动。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相处时间太短,顾薄渊还是不够了解他。脾气上来,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望着眼圈发红的小孩,顾薄渊轻叹口气,半蹲下身,左搂住他的屁股,手臂施力,直接将人扛在肩膀上。
柏觅宁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经离开了地面,头朝下,手下意识抓住了顾薄渊的肩膀。
愣了几秒,开始扑腾着要下来。
顾薄渊冷下声音吓唬他:“我手臂上有伤,你再乱动我就要流血流死了。”
听完这句话,柏觅宁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任由顾薄渊把他扛回车里。
脚刚沾在地面上,就迫不期待抓过顾薄渊受伤的右臂。
伤口还在冒血,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
终于找回点理智的柏觅宁眼里蓄满泪水,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们去医院。”
交警和节目组很快赶到。
看到顾薄渊手臂上的伤口,交警对一起来的同事道:“你送他去医院,这里我处理。”
柏觅宁急急地开口:“我也去!”
交警看了看他,同意了。
坐上警车,顾薄渊拨通了经纪人陈烟波的电话,把事情交代一遍。
陈烟波焦急追问:“伤哪了?!严不严重?”
“不严重,”顾薄渊只字未提怎么受的伤,继续道,“你跟郑导联系处理这件事,然后再发一则声明。”
交警给了条毛巾,将它盖在伤口上,按压止血。
柏觅宁一直帮忙按着,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上面。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见他一脸迷茫,顾薄渊就知道没把刚刚的话听进去,又说了一遍:“给你的经纪人打个电话。”
柏觅宁摇头:“不着急。”
“听话,”顾薄渊自己按住伤口,将他的手替换出来,“尽快说明情况,让你的团队早做准备。”
柏觅宁这才掏出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警车载着两人到达医院。
挂了急诊,医生开始处理伤口。
有一些木屑扎在了肉里,得挑出来,不然会感染。打了麻药的顾薄渊看着医生的动作,毫无反应。
反倒是旁边的柏觅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问:“疼不疼?会不会留疤?要缝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