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书柜旁边的漂亮猫儿和桌上的茶具:“为了美美和好茶,我也得经常来呀。”
谷粱毅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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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麦回到家后,顾书敏就匆匆赶了回来。
没几秒,陆芸也回来了。
两人虽然是从不同的地方赶回来的,倒是几乎同时到家。且一前一后进了屋。
乔麦麦正啃着方婶刚给她切好的水果呢。见状不由惊奇:“奶奶,阿姨,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和老朋友一起吃午饭的么。”
不学习的时候,她会叫一声陆芸阿姨。学习的时候,就还是叫老师。
顾书敏和陆芸对视一眼,都在沙发上落了座。
顾书敏问:“我刚刚在老姐妹家里,正好看到你和谷粱毅说话。你俩谈得还挺开心?”
乔麦麦老老实实点头:“对啊。”
顾书敏震惊了,直言道:“那谷粱老头脾气有点怪,和大家都不太亲近。不过,他年轻的时候是你何爷爷的部下,与你何爷爷算是关系还好。却也不常来往。你和他能说的上话,倒是真投契。”
乔麦麦道:“他的猫喜欢我。然后就说上话了。”
一旁的陆芸很惊讶:“那猫儿我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听明言说,那猫儿不太亲人,只和谷粱毅亲近。”
乔麦麦:“……”
她总不能说,可能是她自带狐性的关系吧?
乔麦麦的水果还没吃完。手里都还是果汁儿。
婆媳两个人让她好好吃水果。
他们俩则到旁边屋子去说话。
本来以那间屋子和客厅的距离,一般人是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的。
可乔麦麦耳朵尖,听了个实打实。
“妈。”陆芸:“你真看见,谷粱老将军今天和麦麦很谈得来了?”
顾书敏:“是啊。谷粱毅和她有说有笑的,还让她撸猫玩。我是看着他带了麦麦去他家那个方向的。”
陆芸:“那可稀奇了。他平时都不找孩子们去他家的。”
顾书敏:“谁说不是呢。刚才听麦麦的语气,好像也没事儿,就喝个茶而已。而且还是谷粱毅给她倒的茶……我觉得问题不大。亏你还打电话给我,吓我一跳。”
陆芸长长地松了口气:“妈。不是我多心。实在是谷粱老将军这些年脾气愈发怪了。刚才我和罗太太说着话的时候,看见麦麦从谷粱家出来,还是老将军板着脸亲自送出来的。我怕麦麦别是惹了谷粱前辈不高兴,所以找您看看情况。”
顾书敏:“谷粱毅这些年脾气那么不好了吗?”
“妈。您长时间在岍市,不知道。谷粱彦当年那些事儿,在首都引起圈子里一阵不小的波动。因为婚内出轨的事儿,谷粱彦还被处分了。不然以他家的背景,他怎么到现在才当了个市长?”
顾书敏:“我多多少少听说了。好像是,谷粱彦这些年收了心,做了不少实事,也是靠着真才实干一步步升上来的。谷粱毅是半点都没帮他。”
“不可能帮他。我也是听说的,谷粱老先生疼先前的儿媳妇跟疼自家闺女似的。出了那些事儿,没断绝父子关系都是好的。那谷粱彦,应该也是后悔了吧?他这些年可是一个女的都没找。单身了这都多少年了。”
顾书敏顿了一顿:“那也没用。找不回来的。”
说完这些,婆媳两个人都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有时候就是这样。
不是后悔就能有用的。
这世间,女人最了解女人。
单凭从他妻子毅然离开首都、断绝了一切联系的做法来看,那都是个性子很刚烈的女子。
眼里容不得沙。
只要她已经离开。
就算谷粱彦肠子都悔青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挽回不得的。
两人还在里边说着话。
外面客厅。
方婶小跑着过来:“麦麦,谷粱家的小少爷过来给你送东西。我让他进来他不进,说是放下东西就走,不用说是他亲自来的。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乔麦麦赶紧跑到玄关去。
正巧碰到谷梁谦正把一个高高的食盒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她忙把人喊住:“谷粱哥哥!怎么人来了却不进屋啊?”
听到她的声音,谷梁谦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你家保姆真守不住话。我就过来送个饺子而已,她也非得和你说一声。”
谷梁谦指着那个食盒:“我家保姆刚做好的。你刚去我家的时候,正打算下锅。刚才你走的时候,已经煮好了,却还烫着。爷爷让人稍微凉了一下,不至于粘了,这才让我送过来。”
乔麦麦:“刚才我想找你玩来着。后来想想,快到午饭时间了,就没过去。”
“我知道。我爸和我说了。”
谷梁谦说完这句后,犹豫了挺长时间,才弱弱地小声说:“麦麦,你没事的时候,多找我爷爷去玩,好不好?”
乔麦麦其实是愿意答应的。她很喜欢谷粱老爷爷。
可她总觉得谷梁谦还有其他的话想说,就没有立刻应声。
果然,几秒钟后,谷梁谦很轻地叹了口气。
“爷爷他……他每天每天都有很重的心事,每天每天都在叹气。我其实挺想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可他不待见我,我没法让他开心。”
谷梁谦努力地眨眨眼,低着头,轻声说:“但他很喜欢你。所以我只能过来求你了。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这个少年说的,明明是几句非常平淡的陈述句。
乔麦麦却听得异常心酸。
她侧头望向那个高高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