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肯定有问题。”许婷婷十分确定：“这个人多多少少都在关注沈玉静。”
但是对于‘问题’，她又有点犹豫：“不过，是不是真问题那么大，我不确定。”
她也怕自己大惊小怪的，害了乔麦麦分神。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即便是‘随口一说’。这事儿也让乔麦麦留意到了冯宇和沈玉静之间的联系。
原本她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沈玉静。
现下。她却是分了一些精力过来，想看看这个女的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不看不知道。
她发现那个冯宇真的是对沈玉静有点不一样。
或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别人，包括她自己都没发现，冯宇找沈玉静的是都是凑着旁边没有别人的时候。
却偏偏许婷婷这个忽然来探班的素人注意到了。
乔麦麦想。
既然冯宇是混沌娱乐的人。那么他为什么那么做，就比较值得深究。
沈玉静的金主是谁，剧组里的人们都没有见到过。
不过。
混沌娱乐公司上头来了指示，说是大老板有要求，让对演暗使的‘沈玉静’好一点。
这才有了剧组上下的全体支持，把沈玉静供起来，有事没事都让她歇着，少累着。
这事儿混沌娱乐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乔麦麦虽然表面合约是强影娱乐的。但是本剧剧组的人们都和她关系非常好。
因此总也有人和她说起来“这个奇怪的上级指示”。
甚至还有个场务开玩笑道，该不会是沈玉静扒上了我们的大老板。所以，她的新的金主是我们大老板吧。
混沌娱乐的大老板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乔麦麦却知道。
这天她特意留意了下沈玉静的动向。
而后在一个没人留意到的时候。
她离得很远，听到了沈玉静和冯宇的对话。
沈玉静问冯宇：“暗使的戏份，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再增加一些啊。”
“何先生他是能够帮你把在这里的条件给搞好点。但是剧本，他又不是编剧，怎么做得到随意更改啊？”冯宇笑嘻嘻地安抚着她：“你且等着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角色的重要程度，也会增加起来。”
沈玉静：“你说他和你们公司大老板是亲戚。那他怎么权限那么低？”
冯宇赔着笑，一点不耐烦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十分温和地说：“他权限是挺高的。但是，他没办法支使得动整个剧组。这才耽误了时候。你放心。何学神是什么人呐。他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你说，对吗？”
听到‘何学神’三个字。沈玉静满意地笑了：“那行。我再等等吧。”
冯宇却是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他好像是把最新的剧本让人送来了。我拿来给你看看？”
·
而远处另一侧。同样听见了“何学神”这三个字的乔麦麦，却神色怔忡，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居然是何世箴吗？
乔麦麦有点不敢相信。
可沈玉静他们的对话言之凿凿。且当时是避开别人的。如果不是乔麦麦耳力过人压根不可能听见。所以，并不太可能会造假。
乔麦麦躺在躺椅上，半晌没有动弹。
许久后她做出了决定。
她并不是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人。
背地里生气，再正面闹不愉快，不是她的性格。
她决定主动求证一下。
乔麦麦直接打了电话给何世箴，质问此事：“听说你最近在捧着沈玉静？她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她耍大牌的底子。都是你给她的？”
她这直接了当的语气，实在是说的太明白了。
何世箴很明显愣了一瞬。继而喟叹：“你还是那么聪明。”
这就等于是变相承认了。
乔麦麦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发干。
她想骂人。
怎么办？
好在理智尚存，乔麦麦继续追问：“你想从她那里探听到点什么？有事情怎么不和我直接说，反而去找她这么麻烦？”
乔麦麦才不相信何世箴会喜欢沈玉静。
何世箴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那个份上。
既然他对沈玉静如此“特别”，不是因为喜欢。那么就肯定是另有目的，所图的在于其他事情上。
何世箴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说：“没办法。有些事儿，你不告诉我。我就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这话说得乔麦麦心里咯噔了下。
她想。
他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吧？
乔麦麦正想追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吵得人鼓膜难受。
乔麦麦下意识地拿着手机就朝着刺耳声音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
结果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了沈玉静尖细的嗓音。
“你们这是怎么写的剧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玉静甩着手里刚刚收到的剧本，因为气愤，脸色涨红，眼睛更是像暴躁的狮子，闪着愤恨的火光：“你们居然说，暗使被九尾狐杀了？你们傻吗！九尾狐那么蠢的，暗使那么聪明的。怎么会是她杀了暗使呢？一定是暗使杀了九尾狐啊！”
导演在一旁，像是吃了苍蝇似的，脸色极其难看。
但也耐着性子和她说：“这个是我们刚刚收到了的剧本。都还没仔细看。要不然你稍微等等。我们都看过剧本之后，再和你说说？”
“还要再等？？”沈玉静愤怒地拍着手里的册子，因为用力太大，纸张前几页都被她戳了个窟窿：“我都等了那么久了，身体都快长绿毛了，你们居然敢让我等？也不看看我是谁！就算你们大老板，也会给我几分面子！”
这话一出来。剧组里属于混沌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们，就都沉默起来。
看到他们不敢说话的样子，沈玉静觉得畅快极了。
是的。做人就该这个模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才是她要的生活！
前些天那种忍气吞声的日子，她可真的不想再过了！
现在有了靠山，有了给她撑腰的人。
她真的是连走路都带着风！
沈玉静哈哈大笑：“你们赶紧给我改剧本去。这个样子，可真是太难看了。这种结局，放到什么地方都没人看。还是让暗使杀了九尾狐吧，这种戏份才别致，才吸引人。不是吗？”
这时候一道娇娇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你说说看。暗使杀了九尾狐时，穿的是什么样子的衣裳。用的什么样的武器。当时又出现了什么样的状况？”
“红色衣裳！有绣花！匕首刺入，一刀毙命。”沈玉静哈哈大笑：“而且那匕首上有黑色的花纹。进入九尾狐的身体，她必死无疑啊！”
沈玉静的话还没说完。
乔麦麦正脸色沉沉地看着她“表演”的时候。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了何世箴的声音：“麦麦。你能逼问她有关暗使杀了九尾狐的事情。就说明，你肯定是有心事在这上面的，对不对？”
何世箴突然问的问题，让原本处于怒火的乔麦麦突然就愣了一下。
继而，她发现，刚才两人通话状态下，她循着吵闹的声音走了过来，却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这才使得何世箴听到了她对沈玉静说的话。
何世箴继续道：“我对她那么做。也不过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想顺着那些线索，查些真相而已。只不过从她那里查，最好就是在不惊动的情况下，让她对我放松警惕。我这才让人帮忙哄了她那么多天。不过是花些钱而已，很省事。”
语毕，何世箴轻轻一叹，继续追问：“所以麦麦。你可以不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