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面色一变,结结巴巴的开口:“舅舅……不是蟠儿我不学,可这读书这玩意……”
“你先前在贾氏学堂那叫读书吗?”王子腾冷哼一声,起身围着薛蟠转了一圈,“我告诉你,荣国府二房的贾环这一回也要参考,若是他考上而你考不上……哼!”
最后一个字里饱含凌厉杀气,薛蟠只觉得双腿一哆嗦,脸的颜色都变青了。
“二房的贾环?”薛宝钗登时一愣,“那宝玉呢?”
王子腾抬头瞥了她一眼冷笑:“他,既然看不清读书上进之人,还考什么学堂?”
薛宝钗贝齿紧咬住嘴唇,眼底带着一抹挥不去的委屈。
“别怪舅舅我说的太重!”王子腾沉声对着三人道,“蟠儿,你原本身为商户出身连科举考试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皇上隆恩浩荡,才让商户后人也同样可以为官入仕。宝钗你容貌不俗肚内又是才气万千,却偏偏选婿上却远差其他姑娘!这原因为何是什么?”
王子腾重重一掌拍在薛蟠肩头:“身为薛家的男人,拿出点担当来啊!”
薛蟠双手紧握成拳,两颊上是点点红晕,闷声闷气应声。
“是,侄儿知道了!”
打发了薛蟠,王子腾的目光又落在了薛宝钗和薛夫人身上。王子腾静静的直视两人,目光锐利明澈,两人被这样的目光一照,都略略有些不安。
“宝钗。”
“侄女在。”薛宝钗颤了颤,轻声开口。
“我这里有一个去处……”
……
康熙二十一年秋。
时隔一年多的全面处理,这一年的秋季菜市口血流满地,落地的人头是数也数不清,光是被判处全家流放的就足有上百户!
为防止有人为了令人震惊的利益重蹈覆辙,康熙可是严令刑部加重处置,意在杀鸡儆猴!
至此,大清私贩鸦片之人被清理一空。
而从康熙二十二年初开始,朝廷正式明令鸦片需定额定量定人使用,并规定只能在医馆内销售使用并需要定期提交数额单方便各府衙门查验。
凡是有私下偷运、贩卖鸦片者,知情窝留、未经分赃者,无论人数多寡,为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罚金一万两;为从,仗一百,徒三年,罚金五千两。其邻右知而不首者,杖一百罚金一百两。
凡吸食、未经医馆证明使用鸦片者,普通民者,杖一百,送入戒断所强行治疗,夺功名,不得入仕为官;宗室八旗者,杖一百,送入戒断所强行治疗,开除宗籍。
此令一出,天下为之胆颤,一时之间闻鸦片名而色变!
虽然康熙不但驳回关闭广州港的诉求,并且要求在辽东半岛营口地区、通辽地区达里尼处、济南府胶澳、浙江定海兴建开设海运港口,同时通过广州港、天津港、松江港、宁波港以及tái • wān港五大港口的进出口政策,不过而夷人的管控也同时达到了历史以来的最高点。
凡是不通过海运司港口进出大清者有律令可直接关押处置,凡是经过海运司港口进出大清者需随身携带牙牌,停留各地时需及时在各地府内登记名册。
身份牙牌上需明确标准入清夷人发色、眼睛色、体型外貌特征,国家国籍等资料以防冒认。
为此,即便很多朝臣发表了异问,但是康熙任然坚定的宣布。
堵不如疏,即便在海运上也是如此。难不成不让这些夷人过来交易,就真的没有商户不敢偷偷摸摸出海吗?
即使前一世雍正选择禁止天主教开始,到乾隆开始除去广州港封锁其他港口对西洋贸易,正式开始闭关锁国起,大清内应该有的西洋玩意可是没有断绝过。
倒不如将夷人控制在一定可以控制的范围中,另一边康熙责令裕亲王福全、王子腾、索额图和明珠等人共同负责加快水师建设。
更是下令要求在tái • wān、福建驻扎的水师派遣人员轮流在占城、暹罗、真腊、满剌加、悖泥、荷兰、吕宋、日本、苏禄、琉球诸国航道中巡逻,负责大清商船的正常运行。
对于不识好歹,屡次进犯的海盗船只进行毫不留情的攻击,直到康熙二十三年春,航道上总归变得平静。
夷人们终于发现,大清水师的火枪火炮居然威力远远在他们之上,一时之间从各大港口申请进入大清学习、行商者不计其数。
至此,康熙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二十三年的夏末,看着身体越发年迈的太皇太后,他终于起了心思。阔别数年以后决定出巡盛京。
原先在地震之前就有出巡的打算,这一拖两拖居然拖了整整五年。
皇后这几年的身体有些虚弱,许是受伤的后遗症,这一年里总有三四个月在床上躺着休息,现在又刚好是夏末初秋换季之际,皇后想去,康熙还不放心呢!
皇后不去,其他的宫妃们纷纷起了念头,又兴冲冲的前往慈宁宫、慈仁宫和皇后的景仁宫坐一坐,只想得到一丝青睐可以随着皇帝出宫巡行。
这几年以来,后宫是波澜未起。选秀经过一回,康熙也只为宗室王公选了些人,一人也未进后宫。
没有人进后宫,也没有新人受宠,老人们总是这几人。风水轮流转,过去的宠妃宜妃在宫里已经出不了头了,现在最受宠的可是永和宫的舒嫔。
六阿哥胤祕在佟贵妃去世后颇为受康熙看重,舒嫔仪仗着这一点,三天两头或是送给亲手制的荷包或是送一盅甜汤亦或是拿着六阿哥读书的事儿,请着康熙到永和宫里小坐。
这一日,又是一盅汤送到康熙面前,康熙瞧了两眼,眼底便闪过一丝厌烦:“这舒嫔转来转去倒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说完,他就挥挥手对着梁九功等人说道:“拿去吧,赏你们喝了!”
“谢皇上恩典!”梁九功笑着点头,提着这盅汤走到茶水间就吩咐几个小太监,“赏你们喝了。”
几名小太监瞅了瞅汤水,忍不住苦笑:“梁爷爷,这皇上再爱喝,舒嫔娘娘这一连几个月送下来,别说是皇上,就是奴才们也看着……”
“说什么呢?这可是舒嫔娘娘的一番好意。”梁九功瞪了他们几人一眼,转身又回了宫里伺候。
敬事房的小太监正巧端着托盘上来,瞧着里面的名字,康熙思来想去:“今日去皇后……”
“是,皇上摆驾景仁宫。”梁九功熟练的朝着外面一亮嗓子。这几年,他算是看清楚皇上居然换来换去最后还是一脖子吊死在皇后那根绳索上。偏偏皇后的身子不佳,怀孕更是犹如天方夜谭般的事儿,对待太子胤礽也越发和气,倒是颇有些母慈子孝的模样。
康熙自然乐见其成,梁九功这数年下来也是习以为常,只是今天进了景仁宫,皇后就板着脸在宫门外等着他。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这是怎么了?”康熙被吓了一跳,忙拉着她的小手嬉皮笑脸,“朕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也给小的一个审错的机会?”
“万岁爷!”皇后娇嗔一声,拉着他进了屋子就挥退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下了几名亲信。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