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云和出现了,李汉光的两个伯伯李寿山和李福山满面凶光的找上了门。
他们来时,沈云和正在砍猪草。
“两位伯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事?”他停下手里的活,笑咪咪的看着两人。
肖坤远本来想找沈云和唠嗑,看到这个场景,赶紧往张天河家里跑,他怕沈云和单枪匹马吃亏。
“沈知青,你还真是文化人,让你说对了,我们汉光的事,你听说了吧?”李寿山是老大,便先由他说话。
沈云和收了笑容,“听说了,真是个悲伤的事。”
“如果你昨天晚上在家,我们汉光就不用死了!”李福山不如大哥沉得住气,直接拔高了语气。
“福山伯伯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在家他就不用死了,他完全是因为蛇毒,又不是我咬了他!”沈云和直接了当,不跟他们绕弯子。
李寿山拦住还要凑上去的弟弟,“沈知青,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沈云和勾了勾嘴角,把手里的猪草刀往砧板上一剁,“两位伯伯知道这猪圈里的猪是谁医好的吧?”
两人被他气势吓到,李寿山回答,“当然是你,不过,救个猪就能证明你心地善良了?还不是为了年底那三斤肉。”
“不不不。”沈云和摇头,“我想说,我是个兽医,令侄的病,怎么也跟我这个兽医扯不上关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寿山和李福山也不好再多说,如果还纠结沈云和救不救的问题,那不是把他们的侄子当畜生看吗?
“好,不救就不救,我们昨晚找了你大半个晚上,村里翻遍了都没有,你是不是偷偷的离开了公社!”李寿山掏出最后的砝码,
“要知道,私自离开公社,可是犯大错,沈知青是村里的红人,想必离开村里上推荐大学指日可待,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前途吧?”
李福山也笑咪咪的,“我们也不是那种损人前途的人,汉光的安葬费以及他父母的心里打击费,沈知青若是出了,我们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想要多少?”沈云和仍然不紧不慢的。
李寿山知道他有钱,“二十块,一笔勾销。”
“哦~只要二十块吗?”沈云和好像十分惊讶。
李福山有点气急败坏地瞪了他大哥一眼,“二十确实是太少,你再看着加点。”
拿二十几块钱换以后回城的前途,沈云和又不傻,他哥也是没见过世面,说那么少,一百多块的安家费,怎么也要薅出一半来。
“那太不好意思了呢,我一毛都不想给。”沈云和看着他们,眼里的神色完全变了,满眼冰霜:
“昨晚,我不过是和夏知青出去处了处对象,竟然被你们这样泼脏水,还想趁火打|劫,你们这样的行为,跟流氓地痞有什么区别!?”
李寿山正想反驳,没想到肩膀一重,他回过头,便看到满脸严肃的张天河。
“寿山,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跟福山胡闹?”张天河声音不高,却说得很重。
“他……私出公社!”李寿山忍不住反驳。
“我都调查清楚了,夏知青自己说出来的,不要平白无故乱扣帽子,沈知青对村里的帮助,大家有目共睹。”张天河压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暗暗地使劲,算是一种警告。
迫于这份压力,李寿山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沈云和,心不甘情不愿的拉着李福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