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因为张屠夫每日打你,你受不了他每日对你施虐,所以你毒死了他!”
其中那名年轻的妇人极为激动,放开了老妇人的手臂,上前指着那叫翠红的女子。
我打眼瞧去,觉得那妇人奇怪的紧,别人死了相公,她激动什么。
却见那老妇人,轻扯住那小妇人的手,轻使了个眼色。
我紧盯着她们互动的眼睛,不知为何,她们各自闪躲开去,突然,怀中女子情绪异常激动,挣扎着要起身。
“是不是我害的,你们婆媳二人心中不清楚吗?”
女子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当家的虽然打我,可也是花了大价钱,从我娘手中求娶来的,他不酗酒时,对我还算不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翠红的命,可是我当家的死了,若说凶手,我看是婶子家的二浩哥,更有嫌疑吧!”
女子一番话,让那婆媳二人听了忍不住心虚不已,那老妇人结舌道,“休要胡说八道!我儿苦读圣贤书,是官老爷亲封的秀才,才华横溢,博文约礼,他待人最是谦恭,村里谁人不知?如今我儿不在了,却由得你在这里,恶语中伤!真是人心不古啊!”
“真是巧舌如簧,当日我夫亡故前的午时,二浩哥曾来铺子里买肉,后来因亡夫切肉剔骨时,弄脏了二浩哥的长褂子,还与我亡夫动起手来,当时村口围满了人,谁都知道,向来连杀只鸡都不敢的二浩哥,竟拿起了肉案上的屠刀,砍了我夫一刀,此事任你如何狡辩?”
那女子越说越气愤,苍白的脸颊竟浮上一丝血色,只见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指向那婆媳二人。
“奴家知道了,是那坛子酒!是了,是了,一定是那坛花雕酒!”
“花雕酒?”,我不解地瞧向女子,看着她幡然醒悟,一脸痛恨地模样,猛地朝那婆媳二人冲去。
“是你们!是你们在酒中下了毒!”
“什么花雕酒?什么下毒?我们不知道,你个满口胡言的小丫头片子,看老身不撕烂你的嘴!”
三人扭打成一团,我看着落于下风的女子,身上重重的挨了好几拳,急忙上前,将三人拉开。
那女子梨花带雨,犹自哭个不停,“我当时就觉着奇怪,向来积财吝啬的二浩哥,怎会舍得花了血本,买来上好的花雕酒来赔罪,
我劝过当家的,可是他不听我的,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夜当家的就是喝了两口,你们送的花雕酒,不久便口吐白沫而亡!我当时应当拦住他的!”
女子哭得好不伤心,我轻拍女子的背,看着对面的那两人心虚的模样,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姑娘啊!事实就是这小妇人两面三刀,惯会做戏,您莫要信了她的*话!老身着实是为我儿冤枉啊!啊,浩儿啊,你说说你,读了一世的圣贤书,死后还要遭人构陷,真是冤枉啊!”
那老妇人一下蹲坐到地上,哭天抹泪地喊冤,她那儿媳妇,也学着婆母的样子号啕大哭,不明事理的两小童急忙扑到二人身边,也是泫然欲泣。
“谁是谁非,公道自在人心,三婶,二嫂子,翠红问一句,你们可敢与我对峙,如今那坛子花雕酒,就藏在我家中,尔可敢与我一同上去,揭开盖子一探究竟?”
“有,有何不敢?”那小妇人眼神闪躲,不敢与那叫翠红的女子直视,却见后者突然朝我看过来。
“姑娘,您可有法子带我们出去?”
“自是有!”
手中青光一闪,几人身影腾空而起,朝外面井口冲去。
“翠红姑娘,你没事吧?”我扶住女子踉跄的脚步,后者道了谢,托着虚弱的身子朝屋中走去。
不一会,只见女子从屋中拿出来一大坛酒,我看着她费力的模样,急忙接过。
“这便是那坛子花雕酒?”
我虽是问,却也是心知肚明,缓缓挑来酒盖子,朝里面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