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话,犹如判了我死刑,我不禁摸了摸肚子,此时我如何感受不到,小小离卡在了我身体里,再这么下去,他会缺氧的。
想及此,即然求生无望,不如破釜沉舟一战。
想及此,我看向场中,蝶儿虽有三千年道行,可她陷入沉睡太久,即使她在全盛时期,亦不见的能斗得过,法力强大的黑袍人。
果然,她应付的太过吃力,无数幻化的蝴蝶,经不过黑袍人的龙杖一挥。
我大急,猛地指尖拈诀,大喝一声,“青木!”
一柄长剑,带着凌厉之势,猛地从魔宫一角,速速飞来,它猛地穿破殿门,凭空立在我身前。
“去!”
青木剑再加上蝶儿一旁协助,一时间制约了黑袍人,然,以我此刻的身体,撑不过一时半刻。
随着打斗,这满殿之中被定了身形的妇人,宫娥,皆被场中卷起的厉风袭倒,或伤,或死,而我也顾不了其它。
又是一阵阵痛来袭,我猛地痛呼一声,朝后倒去,悬空的青木剑,亦因为少了我法力的加持,猛地坠落在地。
“姐姐!”蝶儿惊叫一声朝我扑来,却不料黑袍人的龙杖,紧跟其后。
嘭的一声,蝶儿的背上重重的挨了一记。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蝶儿!”我看着她疼痛难忍的模样,急忙握住女子的手,“蝶儿,她此来是针对我的,你快走!”
女子轻笑,“姐姐可是忘了,蝶儿是契灵,姐姐若是不在了,蝶儿岂会存活于世?更何况,阴阳凤蝶相依而生,本就一体,哥哥死了,蝶儿亦活不长,反正早晚一死,何不与姐姐一起,共进退?”
“蝶儿?”我轻抚她的脸颊,正要说什么,身前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即然你们主仆情深,不如让本座送你们一程。”
闻言,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那黑袍人,“你就这么恨我?蛟,珠?”
空气一瞬间凝固,那黑袍人猛地止住了笑,她露在外面的眼睛,阴晴不定,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半晌,她才开了口,“你是怎么识破了我的身份?”
她说罢,缓缓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银质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无比苍老的脸,满脸的沟横,和着脸上利器划过,留下的伤疤,奇丑无比,甚至有些骇人。
她冷笑道,“如今,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要杀你?”
我不知该说什么,虽说是她犯下的错,导致整张脸被毁,才落得如今模样,可是,她因爱生恨,缘何不是因我而起。
我强撑着,眼神祈求看向她,“你要杀我,是因为你恨我,可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不可以放过他?”
“放过他?”她猛地眯起眼睛,目光隔着锦被,描绘着我隆起的小腹。
半晌,她一手负后,“亦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告诉本座,你究竟如何识出了我的女儿身,又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要知道,无数次,我可是与你们眼中的蛟珠,同时出现,你为什么还是怀疑到了我?”
“我一开始,从未往这上面去想,但从,在玄清宫的龙鳞殿时,你满屋子的花,梳妆台上的珍珠粉,无不说明,你是一个女子,而我又在你枕下的木盒里,发现了蛟龙逆鳞,由此我怀疑,你很可能就是蛟龙一族,而最让我疑惑的,是你木盒中藏着的一张小相,相上,是墨离的画像,我这才对你的身份起了疑。”
“回想起从前种种,你看墨离的眼神,你对他习惯的了解,你知他不食人间物,更是对荤食厌恶痛绝,你看见墨离遇到危险,发自内心的维护,还有平日里,你总是有意无意,对他表现极度关怀,小到喜好,大到伤药!”
她看向我的眼神,渐渐的阴沉,我未等她再说话,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只因,我坚持不了了,极尽的疼痛下,是早已麻木的身体,我努力的克制,想要昏死过去的冲动。
“更巧合的是,黑暗深渊里,于寒冰洞中,我偶得一画卷,那花卷上的女子,正是蛟珠!我不由连想,试问,在傅,暗夜流光的寝居里,被他小心翼翼藏起,如此珍藏的画像,必然是他的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