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临走前不久,都还以为胞弟无辜,被蒙在鼓里写着书信!
越想,今垂兰胸口的怒意越汹涌,眼里的红光隐隐约约出现,却在他灵力bào • dòng之时忽一只手抚向了头顶,那暴dòng • luàn窜的灵力转瞬便被安抚了下去。
今垂兰一怔,而后抿了抿唇,冷静下来站回了朝去意身后。
朝望道:“兄长,你身边之人现如今已入邪道。而那从秘境中降世的存在也善恶不明,他们二人在您身边……”
闻言,朝去意却短促笑了一声,看向他,淡淡嘲了一句,“你莫不是忘了,你眼前这个,也是天下邪徒,还是被你亲口所说?”
朝望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
他眼中划过一丝慌促,但很快被他死死压下,紧紧握着手中剑,骨节泛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家主看不惯,大可从我身边将人捉去。”朝去意勾唇而笑,眉眼中露出几分曾经未经历过污蔑的锋利与清傲。
朝望痴痴看着他好似曾经年少鲜活的模样,从那双眼中找到了曾经的一切,却独独没有对他的纵容和温情。
绵密的痛感从心脏一点点传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仿佛一个字眼,都会被他无比厌弃。
他本身就罪无可恕。
朝望不说话,朝去意也失去了和他交谈的欲望。
扫了一眼,他目光移向别处,“你可能察觉到你主人的气息?”
回应他的是一只黄羽金眼的鹦鹉,鹦鹉抖动翅膀,豆大的眼睛扫看此处,忽然发觉了什么,口中连忙“啾啾”叫了两声,随后震翅飞往一个方向。
朝去意抬脚跟去。
朝望百口莫辩,便不准备再解释,手指握紧,随着他走了几步,却被今垂兰立马发觉。
他转过脸来,一道灵力瞬间从他指尖洒出,形成一道水镜,瞬间阻隔了此处的天地。
今垂兰冷哼一声,“我和公子这里容不下别人,朝家主还是走你的阳关道吧!别在这里惹人心烦。”
***
朝去意随着鹦鹉穿过狭隘的窄道土路,发觉了周遭忽然响起刺耳的靡靡祭祀之声,他眉头一皱,立马指尖轻点穴位弱化了自己的听觉,转眸看过去。
在附近的长道上,几个灰褐布衣的武夫扛着一简陋的木制步辇,步辇之上坐着一个红衣小童,举着唢呐急吹,身后一群人敲锣打鼓,在队伍的尾部拖拽着一踉踉跄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头发古怪花白,已经浑身沾血的少年。
今垂兰一看便脸色不太好。
公子素来不喜这种咿咿呀呀的祭祀之声他是知道的,现如今不但如此近距离出现,后面还残忍拖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感观可想而知。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公子,要不要我去将他救下来?”他道。
朝去意看鹦鹉不动停在了附近的柱子上,沉眉道:“先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