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闻言,从脖子掏出一个红绳,上面系着一个小白玉佛像,乘鱼握纱,显然就是那不死神的模样。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这就是大神仙。他们说、他们说大神仙要侍奉的小子,要抓哥哥去侍奉大神仙,说哥哥一去就不回来了……”
今垂兰虽然听到灵志村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但听到他切切实实说了,还是指着那个不死神像,又确认一次:“这就是那个大神仙?!”
小孩儿点了点头,希冀道:“小哥哥,你们能将我哥哥带回来吗?”
今垂兰:“……”
他顿时心凉,有些无错的看向朝去意。
朝去意却未说什么,起身,目光看着那在长道上摇摇晃晃敲锣打鼓继续往前的队伍,开口道:“跟过去看看。”
……
他们一路往北,很快跟着队伍到了一个看起来用各种木头拼接勉强糊起来的祭堂,被拖拽着走的那白发少年被毫不客气的推进了笼子里,吹唢呐的那红衣小童下步辇,大摇大摆进了祭堂里。
等他进去后,其他武夫各自寻了地方休息,朝去意看去,还有不少其他少年人也在笼里被关着,个个瘦弱非常,眼里没有什么生趣。
除了活人以外,各种鸡鸭也被困在附近,但一看便没什么油水,瘦骨如柴。
今垂兰看着,不由道:“这到底是选侍奉的还是吃人?为什么把人连着鸡和鸭都关在笼子里。”
“神明受祭,自然是要吃。”朝去意道。
今垂兰呼吸一滞,立马看了过来。
朝去意淡淡解释道,“正古神者,以人为祭,祭品只需祷告便可,但随着谣传演化,人当作祭品的情况越来越多,祭祀中地位下降,就沦为了和五谷、肉类一样的食物。”
今垂兰喉咙滚动,“那、朝氏……”
朝去意一顿,却是摇头,“我说的是很早之前迷信并非正统凡间祭祀之法,现在众神归寂,统于金日,朝氏的祭祀法和这些有所不同。”
他说完,便不再多说这个话题,目光看向那处。
有物化灵,风逐洲是被那东西当做了祭品被捉了过来?
今垂兰目光紧紧的看向祭堂,嘴巴紧抿,手指无意识搓动。
却在朝去意沉想之际,忽然一道巨响,原本就破烂的祭堂被猛得撞开,一道红衣如火的人影神态轻松,犹如闲庭漫步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被他丢出来之物赫然是那个吹着唢呐的小童,他面色惊恐,怒声道:“你是什么人?!”
“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装神弄鬼,”风逐洲轻嗤了一声,指尖的业火犹如活物缠绕,“在你祖宗面前——”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瞥见不远处停在墙上歪着头看他的鹦鹉。
沉默了几秒,风逐洲轻咳一声,扶住门框佯装虚弱、乖巧道,“你们怎么能突然把我拽过来呢。”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门框不耐,又遭刚才大劫,在轻轻一推下就连着祭堂轰然倒塌,反而显得他杀伤力极其可怖。
风逐洲脸部扭曲一瞬,再一动视线,就见朝去意面无表情,从附近墙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