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唤我仙君。”
风逐洲倏然抬头,眼中有些难以克制的热络。
这意思是?
朝去意手放在风逐洲头发上,顺着他发旋摸了摸,确实感觉到舒适,微微勾起唇,带了些笑意,“你如果愿意,就叫哥哥吧。”
风逐洲:“?”
他大脑发懵,便见朝去意起身。
见天色已经晚,他净身便准备休息,兀自休整完,而后躺在了床上。
风逐洲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个木头,站了半会儿,直到朝去意不解看来,才终于动了。
风逐洲想明白朝去意这反应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古怪,到他旁边,“仙君,我的意思不是……”
朝去意皱眉:“衣服脱了,净身再睡。”
语气还真的像兄长对自己的小辈。
风逐洲看着朝去意责备的神色,不知怎么有些委屈,但在他审视的目光中,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头,在被子上发泄一样蹭了几下,直到平静下来,才叹了口气,扭头去清洗。
……
是夜。
风逐洲被这离谱的发展纠结到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盯着朝去意的睡颜,凑近过去。
很快,原本安安稳稳睡着的人便一如昨夜察觉什么,偏移,直到触到温暖才停下。
风逐洲看着在自己怀里取暖的人,好笑,“兄长还需要弟弟暖身?”
无人回应。
风逐洲伸手轻轻一搂,与人挨近,眯了眯眼,而后目光落在月色之下静静睡着的人粉白的唇上。
他盯了半晌,靠近。
最后偏移,吻轻落在了朝去意垂落在枕上的发间。
手指握紧,许久,风逐洲才起身,声音沙哑,“……熬人。”
……
翌日,朝去意醒来,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
他起身收拾好之后,出门,便见到渡长生守在门口。
有些破碎的衣物被换下,转而穿了一身格格不入红衣,头发被人精细梳在了后面,露出原本骨相不错的眉眼,看到朝去意出来,渡长生碧青色的眼中划过一丝尴尬,拱手作礼:“恩人早。”
朝去意:“……”
“阿逐呢?”
“风公子?”渡长生怔道:“我来了之后并未见过他。”
“你何时来的。”朝去意道。
“回恩人,卯时。”
卯时?在卯时时他便出去了?
朝去意皱皱眉,收敛思绪,问渡长生道:“你找我可有事?”
渡长生摇头,而后犹豫,“我想、可以服侍恩人……”
朝去意却笑了笑,“我不习惯别人服侍,你不必多想,好好照顾小小,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渡长生低着头,喏喏应了一声。
说完朝去意便叫他回家,抬步去了书房。
书房中,今垂兰发揪上拴着一根绳子,提着笔在摇头晃脑的悬梁打瞌睡。朝去意低头看了一眼,素白的纸上鬼画符一般划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不由有些想笑,靠在门框处欣赏了一会儿自家小灵剑励志的抄书时光,便听到了外界想起一道轻快叮当的脚步声,今垂兰倏然惊醒,朝去意也转眸看去。
阳光错影的回廊下,红衣少年手中握着酒葫芦,走两步饮一口,身影欣长,姿态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