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刚走进清风观,就感知到清风观深处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机,“谢金拓,果然是你。”余姚心里已经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无忧是如何从谢金拓手底下逃出生天,但是这道观深处的确是谢金拓的气机,还是他的阳八门。
观中已经到处乱糟糟的,当初谢金拓带来的武者们再谢金拓离开之后,有些个胆子大的还顺带洗劫了一翻,这也就成了如今余姚等人来到之后看到的这一幕。沙弥和小和尚们进了清风观之后立即散开,守意龙树璇玑道人和身后的年青道人跟着余姚,连不愿意说话的离人剑元岗和后来赶到的林涛王薇都从清风观深处感受到了那一股子气机。
“看来真是谢金拓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所小道观怎么就入了他的眼。”林涛望向璇玑道人,“璇玑道长,你可知这清风观是何来历?”
璇玑道人明白,若是几人不问他才奇怪,只是苦笑说道:“贫道不知,不过从目前看来,既然谢金拓动手了,那这清风观定然不简单,只是不曾听说过松阳府还有这么一所道观。”也并非璇玑道人推脱,事实上不论是正一教还是龙虎山,三清殿,都算是道门魁首,如果只是凡人的道观,自然无妨,但若是有习武高手,不可能在这三大教门毫无信息,这才是最让人奇怪的。
“道长可是不实在,天下间的道观,怎么会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余姚没停下脚步继续往里走,可是话却不客气起来,“莫不是这清风观和你正一教有什么联系,谢金拓想找什么东西不敢去你正一教只能来这里找了?”
“余施主玩笑了。”璇玑道人并不怎么在乎,虽然余姚多年不在江湖行走了,但是早年间,余姚可就是有名的说话刻薄脾气喜怒无常的,璇玑道人可不是不知道的人,自然没有理会。
林涛王薇等人也不曾真把余姚说的话当真,可谁能想到,除了正一教说错了,可其它的真相已经说得bā • jiǔ不离十了。
众人继续往里走,终于来到了后山,看到的只有三具尸体和一片虚无。“果然是阳八门,看来这小家伙儿的阳八门越来越精深了,当初和我动手的时候,阳八门可没这么大的威力。”余姚感叹道,当时谢金拓初入天人,找到自己交手,施展了这阳八门,当时阳八门施展开只不过是释放气机牵动天地伟力,达到牵制的作用,可是现在,这后山可什么都没了,原本应该有树木的地方,齐根消失,地面上有着厚厚一层分辨不出材料的粉末。谢金拓的气机还不曾消失,可见这应该就是谢金拓能够外放的阳八门。
“这三个人,你们可曾认识?”余姚走到尸体前,尸体死相凄惨,不过一看手法就是谢金拓所为,一击毙命干净利落。守意和龙树也上前,一同看向璇玑,璇玑道人仔细打量半晌,还是摇摇头,“贫道并不认识,看起来也很面生。”
“罢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阳八门之下,都成了粉,能看出什么才奇怪。”余姚扭头就往外走,这一次,不在慢慢步行,而是施展轻功离开,白素自然立刻跟上,璇玑道人几人面面相觑,还是离人剑元岗率先一抱拳,转身离开,守意和龙树也招呼沙弥和尚离开,最后林涛王薇也对着璇玑道人抱拳离开。等几人都离开了,璇玑道人这才转头对身后的年轻道人说道:“青峰,我们也该走了。”
“可是师伯,我们这么远过来,为什么过来看这么一眼就走?”刘青峰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听说谢金拓的消息,师父就要师伯带着自己出来,等来到了现场就要走又是为了什么?
璇玑道人往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示意刘青峰也坐下,“青峰,你可知你为何要被掌门师弟派来跟我下山?”
刘青峰摇头,事实上自己自拜入正一教到现在,一直都在门派里,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师父会派自己下山。
“你是掌门师弟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正一教的天才,可是你太嫩了,所以掌门师弟才要你跟我下山。”璇玑道人洋洋自得地摇头晃脑说道:“要说这武功道典别说是我这一辈的师兄弟了,就连你我都远远比不过,可要说这心机谋算,就连掌门师弟可都不如我。”
刘青峰连连摇头,“师伯莫要菲薄,师伯突破先天,可是我正一教肱骨。”
璇玑道人满不在乎道:“青峰啊,你说的这些骗骗外人也就罢了,我却如何不知?寿元将尽才突破先天,师兄师弟可是早早就突破了,就连你现在虽然还在先天,可是再有二十年你必定能够突破,我的资质不在武道,我懂,你也不用安慰我,这把年纪,哪有什么看不透的。”璇玑道人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尘埃,“这地方是不是谢金拓来过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杀了什么人,拿到了什么,很重要吗?”璇玑道人把尘埃远远丢开,眼睛盯着刘青峰的眼睛,“谢金拓除了被人招惹,这么多年可从未出手,这次接连灭门多个宗派家族,虽说有夺宝嫌疑,可是这小道观有什么?风江阁也只是知道谢金拓来这里,据说这里曾是一龙虎山之人隐居之地,谢金拓和龙虎山有什么仇怨吗?从来没有,而且还是把这地方放在最后,有什么用意?还是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追究谢金拓得不偿失,他一个独来独往的疯子,难找难追,更何况能留下他的人也不多,这世间这江湖和百年前不同了,有那两位在,如果我等大派派人出来抓谢金拓,那两位可不会干看着。”
刘青峰明白璇玑的意思,可是还是有一点,为什么要来这里看一眼?
“我知道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过来看看确认是不是谢金拓,因为我们要做好准备,我等虽然是大派,可是身在江湖之中,难免身不由己。且说到这里,离龙虎山天师选拔还要有几天,你且去龙虎山,我就回正一教了,还得跟掌门师弟说一下,如果真是旧事重演,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你且去你且去。”璇玑摆摆手,刘青峰起身对璇玑施礼,转身离开。龙虎山天师选拔,正一教也是收到请柬的,这次自己下山,也是代表正一教来观礼的,既然谢金拓之事已经有了答案,那也该去龙虎山了。
璇玑看了眼四周,叹了口气,也起身往远方走去。
话分两头,无忧和甘敬等人来到龙虎山山门前,此时已有几个小道士在山门前候着。无忧下了马,站在远处望着龙虎山发呆,此次可是无忧第一次看到这么雄伟的山脉。龙虎山名中的龙虎,就是说龙虎山居中,左右各有一峰一岭形成龙虎之形。龙虎山之上,就是天师府,这天师府的天师,也是因为自上央建国立朝后,聘请当时的龙虎山门人下山作为上央朝天师而来,即便是今日,龙虎山的弟子仍有留在上央朝的,如今的司天监天师就是龙虎山门人。
“小道长,我等先去了,此次相遇也是有缘,还望他日再见。”甘敬不是第一次来龙虎山了,也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自然不同于无忧,见无忧发呆也只是暗笑。
“小道士,我们先走了。”古欢曦倒是洒脱,把马拴好,拉着甘敬就往山门去,甘敬只得对着无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脸。孔方等人也是双手一抱拳,跟着甘敬二人去到山门处。无忧远远看着甘敬几人与山门前的小道士攀谈几句,就被其中一名道士领上了山。
无忧深吸两口气,这才迈步走向山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话了,多多少少,已经不是那么怕了。
山门前的小道士看到同样身穿道袍梳着道髻的无忧朝这边走来,立刻迎了上去,对无忧施道礼,“道兄可是前来参加天师选拔的?可有请柬?贫道见圭,见过道兄。”
无忧原本还准备得好好的,结果见圭一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回礼,“我不是参加天师选拔的,我是来送信的。”
见圭也愣了,“送信?”
无忧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师弟张道元亲启。见圭接过信,看到张道元三字,一个哆嗦。立刻恭敬地站好,对无忧说道:“还请道兄稍等,贫道要去禀告师伯。”无忧点点头,他不明白,可是见圭知道,龙虎山辈分是按照明心见性四字排列的,而道字辈,是当代天师这一辈,张道元这个名字虽然见圭没听过,可是名字当中的那个道字,可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
见圭急急忙忙跑向山门,无忧看到见圭对山门旁边一个身穿道袍头上道髻插着一根木簪的中年道士说了些什么。那边的中年道士望向无忧的方向,与见圭一同走上前来。
“这位道兄,贫道心洞见礼了,敢问道兄从何而来?”心洞同样对无忧施礼,无忧立刻还礼,“贫道无忧,来自清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