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失了绿萝的古一兮是想死,但他就算想死,也想遵照自己的意愿了结生命,被别人打到爬不起再走这种事情他从未有想过,他把古女茉儿弄来身边,而不是直接与神挑衅就是为了将命运全局掌握自己手中,所以在这个平衡即将被人打破的时候,他才会显出那么多的力不从心;
在古一兮的带领下,绿萝轻轻将茶盏放回到了矮几上,放好后,古一兮这才一瞬不瞬的盯着绿萝说:“痛就要赶快放手,一直握在手心,伤的只会是自己”
放下茶盏后,绿萝心绪也没得到缓解,直到古一兮出言提醒,她才如梦初醒呢喃说:“只要不再招惹古女茉儿,我们就一定会是安全的吗?”
此番,绿萝再将茉儿提及的时候,眼里已没了先前的傲慢与张狂,从前只当古女茉儿是人类的时候,绿萝还有的是把握将她对付,但清楚天帝对她的态度以后,她便不敢再这样以为了;
原来古一兮一直不让她动古女茉儿的原因不是因为爱重过多,而是不想将惹不起的麻烦给招来;
今日,古女茉儿若是没事,天帝自然不会出现,可她要是有恙,那身为父亲的他就不可能不再次出现,雪的出现就足以让她头疼一阵了,天帝的怒火她这做小婢的该要如何承担?
以为有古一兮护着就能躲过遗伤追踪安稳无事的绿萝,得知天帝也有当众为古女茉儿正名以后,已经不知所措了,再要耍手段是不可能,但若不做点什么挽救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绿萝没有哪一刻有像现在这样认为古一兮所作所为皆是对的,尤其是在对待古女茉儿这件事上;
自从她回来他们好像就一直在为古女茉儿吵架,她只知吵闹,却不晓得古一兮背后费了这么多的心神;
“长久不敢说,但短时一定是这样”古一兮中肯回答道;
绿萝又道:“古女茉儿出手伤你,你不还手,只是因为这个?”
“嗯”古一兮不假思索的点头,更让绿萝肯定心中猜测;
方才只将心思放在天帝身上,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关键给放过了;
绿萝发誓承诺说不再与古女茉儿为难完全是因为惧怕天帝,可古一兮却不行;
如果真如他所诉,他的担心与害怕都来自上面那群,而非古女茉儿这个女人本身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古一兮怕不怕天帝绿萝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这么说她就这么信了,不管他是真怕也好,假怕也罢,都影响不了她对天帝的畏惧;
之所以在知道古一兮对古女茉儿已经有情的情况下,还敢无条件相信他的说话,只是因为笃定他肯定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他心里是有了古女茉儿,可她绿萝在他心中也占有不可取代的分量;
古一兮可以为古女茉儿谋划,但却不可能会用伤害绿萝为代价,就是因为清楚知道这点,所以绿萝才会深信不疑古一兮所说;
不过他信古一兮所说天帝出现是真,也信他曾称古女茉儿,让她过得不开心了就回去神界也是真,这些与她见过天帝对落瑶宠溺来比,只是九牛一毛,她只是没想到天帝会对缕残魂也这么看重;
然,她信古一兮所诉天帝重临人界一事不假,却没办法信他所说不还手对抗古女茉儿也只是因为如此,如果事实真仅是如此,古一兮看古女茉儿随古辰锋等人离开时眼神就不会那么怪异;
确切来说,古一兮从内室窗台往下瞧古辰锋眼神并无不妥,他那缕要shā • rén的目光是在注意到宫千邪时刻才出现的;
或许古一兮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对他倾心多年、又了解甚深的绿萝又怎会看不穿他到底在在意什么?
虽然宫千邪只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接触古女茉儿为她充当依靠的人一直都是古辰锋,但古一兮还是恼火的将藏在背后的拳头给握紧了......
从古女茉儿下内室阁楼,再到惩治玲珑,最后再随古辰锋一行离开,古一兮的目光就没一刻有从他们身上移开,准确来说,他的目光不是没有从他们身上移开,而是没有从古女茉儿与宫千邪两人身上挪走;
古一兮没有回避绿萝目光当面将他们直视,是认定绿萝一定会以为他的注意一直在古女茉儿是否有别的行动,又会不会下重手将玲珑、桑尚伤害即刻处决做准备,所以才故意没将目光灼灼的眼神收回,殊不知,这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举止,看在绿萝眼里全变了味道;
女人不仅看问题的方式与男人不一样,角度也很不同,古一兮以为自己将观察古女茉儿与宫千邪的事情做的很隐秘,却没曾想一举一动都被绿萝看在了眼里;
古女茉儿是在古辰锋的照管下步步离开这里的,可她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衣却很难让人不将她与宫千邪联系一起;
宫千邪没随古辰锋一道来也便算了,他既一同到了,还像从前一样以黑衣示人也没什么不妥,唯一的错漏就是古女茉儿千不该、万不该选在今日与他穿了同样颜色的衣服;
两人虽未走到一处,但北国这名声在外的将军与古女茉儿的过往可是人尽皆知,他们虽然一直以礼相待对方,可只要这两人站在了同一处,就会成为所有人目光追随的焦点;
府里人见古辰锋到来不奇怪,薛寒出现也不稀奇,对于认识的人大家都不甚在意,唯独宫千邪的出现引来了侧目围观;
沐雅居闹出这场戏的时间虽不多,但赶来看热闹的人群却不占少数,他们虽畏惧古一兮威严,古女茉儿气势没敢走近了细瞧,但饭后可以谈论的八卦却一个也没落下;
古一兮盯古女茉儿等人的目光是在他们消失在视线以后才收回的,他放了多长时间在古女茉儿离开的背影上,绿萝心就抽疼了有多久;
本来绿萝是想等桑尚、玲珑双双退下以后,再就此对古一兮发问的,可当她再将此忆起之时,却不知该如何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