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初阁,老板领着他们来到三楼老地方,聂影将一袋钱给他,老板交代了几句话便下楼去了,青欲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这小隔间与往常并无不同,依旧是清花茶配幽檀香,长竹案配软卧席,再次回头寻聂影时,已然发现他怀中多了一大摞书,她赶紧过去帮忙,把书整齐摆在桌面上,按章回顺序依次排好,便于一次读完。
这套书有些破旧,不似那精装版的《梨花亭》外衣华丽,聂影也未曾就这故事对她透露半分,好奇心驱使下她先自顾地拿起第一卷来翻看,只见第一页规整的题着三个大字“紫斋记”,想来应是这故事的题目,再往里翻,几个名字落入眼眸,“贺兰玲”、“赵辛”、“长孙沉”,随意找来一段细读,又看到“贺兰玲狠心断情嫁入恒王府”、“赵辛暗地利用贺兰父,恒王妃当众怒泼热汤”等片段,一旁忙着收拾的聂影见她只顾着看不干活了,便喊了几句,让她先收拾好再读。
“看归看,但这事千万不能对王爷说半句。”聂影再次叮嘱道。
青欲暗自寻思了会儿,好奇心仍未消停:“这书里的情节我怎么觉得有些熟?那个恒王府不会就是这个衡王府吧?还有书中提到的贺兰氏,我记得子越的生母先衡王妃就是贺兰氏......”
“嘘——”
聂影赶紧制止青欲继续说下去,满心的焦虑:“咳咳,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好,不必说的如此清楚。”
青欲乖乖应着,在这里,她觉得还是听聂影的比较好。
“怪不得不让我同子越说,原是写的先衡王府的故事,只是不知真假......”青欲暗想着,和聂影把各卷书依次排好。
香炉里的檀香已燃尽,一壶茶也已尽底,书卷却未阅到一半。
青欲右手撑着额角,左手捏着一卷书,眉宇安详,神情专注,沉浸在话本构造的虚境中,聂影则站在窗边半倚着墙,双手捧书细读,时不时为书中主人公的悲境叹息几声。
“咚咚咚——”门被敲了几声,徐徐拉开,从外面探露出半个脑袋查看着屋中情况,见没人理会自己,便推门而入,见两人读的入迷,怕打搅到客人,便蹑手蹑脚地移到青欲身旁,恭敬地行了礼,小声探问道:“小姐,夜色深了,我们要打烊了。”
青欲忽而回过神来,连忙答应着,一边收拾着桌上杂乱的书卷和吃剩的小栗酥,一边高喊着将聂影从书里拉回来。
聂影见青欲要抱着几卷书离开,心想青欲不熟悉这儿的规矩,提醒说:“这是作甚?这书不能带走,只能在阁内看。”
青欲一时茫然,继而顿悟:“噢~这《紫斋记》难不成也是**?”
“此为其一,再者我也没钱了,等有足够银两再来看吧。”
聂影把青欲想抱走的书又放了回去。
“子越不是替你包了本初阁两年的话本吗?怎么还要再交钱?不过,倒也不妨碍,我有钱啊!我直接买下这整套书便是,噢!顺便把《梨花亭》也买了......”
“万万不可!”
聂影一听,赶紧打消她的念头,好不容易边规劝着边推搡着她出了门。
“这些都是**,放在家里不怕招惹祸端啊,您真是心大,再说了,咱不是说好了吗,看看就得了,您还起劲了......”
一路上,聂影絮絮叨叨,青欲却不理会他,她只看了整部书的三卷,才对整个故事架构有了初步了解,对主人公们映像较浅,不过“千杀门”这个词却深深印在了脑海。
官考后一日,约摸着林外傅快回来了,青欲请了一天假,买了一大包菜果,早早来到林住处,等待林外傅考完归来庆祝,她一早就派人送信给夏家,不久后芳予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