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陨根本无暇去管这些挖苦的话,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错伤夏家小姐的事,生怕少主真丢下他,不让他回西漠了,于是苦着脸回道:“少主,错伤夏家小姐之事不能全怪我啊,当时有另一方势力在,他有意阻挡,我就算箭射的再准,也敌不过有人成心捣乱。”
北冥熠听完,觉得蹊跷,先前罗陨告诉他这话时,他也权当是他在为自己武艺不精找借口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倒也可疑,于是追问:“你当真确定当时有另一方势力在场?”
“当然,要不然衡王妃怎么会无缘无故滑倒,”罗陨走近了些,“我派人打听过了,衡王妃腿上的伤的确为暗器所伤,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打乱我们的计划,而且以我的经验,暗器收发必须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否则控制不好力度与方向,所以,我怀疑另一方安插的线人不是衡王府那个婢子,就是那个侍卫。我觉得那个侍卫更可疑。”
北冥熠少见罗陨如此认真,但听完还是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婢子大概是眼线。”
罗陨以为少主听岔了,便强调道:“少主,我刚才是说那个侍卫的嫌疑更大。”
“嗯,我听见了,所以那个婢子嫌疑更大,你去查查吧,及时告知我,不久太子定会派人来问,我得找个理由好交差。”北冥熠吩咐道。
罗陨明白了少主并不相信他的判断,却也不生气,领了命后,又悄悄探问自己是不是将功赎过了,北冥熠只是笑笑不说话,让他快去查,否则连驿站也不让他回来了,最后还让他暗地里将王城内最好的乐匠找来。
青欲在本初阁呆了一整天,滴水未进,只顾着看《紫斋记》,一卷又一卷不停歇,聂影察觉出青欲状态不对,不敢自顾自地看书了,坐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恒王妃万念俱灰,将玉笛置于其子身侧,虽心有不忍,却也无力独活,索性抽出佩剑,自刎于堂内,骤然,小儿大哭,婢子察觉屋中异样,皆来探看,而此时王妃已息绝......”
青欲读到此处,心灰意冷。子越自幼没有娘亲疼爱,唯一的念想就是那支玉箫。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全靠我自己去打探摸索,甚至连聂影都比我知道的多,他在担心什么?真的不想把我卷入其中,还是......”
渐渐地,泪水打湿了书卷和衣袖,青欲却木然不知,聂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一时手足无措。
聂影从来不带丝绢手帕之类的配饰,但此时真想从身上掏出一捆来,他不能放任不管,于是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着,说玉箫和人命相比自然人命重要,此事不能怪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