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手,“把消息封锁了,不许任何人传出去——”
她看向李秋棠。
李秋棠点头,让顾清欢放心,她不会传出去的——于情于理都不会,她是顾清欢的朋友,而且不希望鹿园乱下去。
正如她父亲李致仕所言,顾清欢的一系列举措,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所有人退下去。
忘儿想留下来。
顾清欢让孟知春带忘儿出去,“忘儿,乖,你在这儿只会添乱。”
忘儿不情愿,但看了看顾清欢,默默点下头。
屋内只有于双留下来。
于双倒了一杯水,“顾先生,或许只是你许久没休息,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清欢接过茶杯,但不卸下口罩。
“你出去后把门守住了,除了你以外,不许任何人进来见我,另外,你让大黑牛把局势稳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撑到陆白回来,她要是有什么鲁莽的地方,你也记得提醒她。”初时不觉,顾清欢现在咳嗽不停了。
于双一面答应,一面让顾清欢放心。
“咱们防护做的这么好,一定无大碍的。”她说。
顾清欢摆了下手,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咳咳,我知道,我相信我们所行一切措施都是有效的,只是太过简陋,还有疏漏的地方,所以待会儿,你把我所有的东西消毒。”顾清欢说。
于双点头。
顾清欢还让于双为自己研磨,“为了以防万一,我要把一些事儿交代给陆白。”
待于双磨好,出去后,顾清欢走到书桌前,笔蘸饱了墨——
然而,她迟迟没有下笔,笔一直悬空,直到墨汁滴落到宣纸上。
顾清欢把纸弃了,把笔挂在笔架上。
她踱步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明媚却惹人厌的阳光,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陆白真相。
人与神争——
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就这样放弃了,顾清欢又心有不甘,难道陆白的母亲,妹妹,朔北城的百姓,陆白的父亲,她的丈夫就这么死了?
顾清欢怀着悲愤的心情,又走到书桌旁,刚要取笔,又停下来。
她看不透陆白。
知道他进步飞速,但与神比肩——
罢了,罢了。
顾清欢取下笔,从头写一张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