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还是很在意锦衣卫这个身份的,倒不是为了权势,而是能断案。
断案抽奖,惩治恶人,掠夺功德值。
可以说,锦衣卫的身份天生契合他的面板。
所以,陆白必须得去。
只是他心中的疑虑始终消散不去,“当真安全?我可告诉你啊,我老陆家现在就我一个独苗,万一折进去了,那可不大妙。”
顾清欢让他不用担心,“你安心去吧,绝对的安全,你老陆家的根在你这一代断不了。”
虽然不知道顾清欢为什么这么肯定,但陆白信得过顾清欢。
于是,接到任命后的转天,陆白当天下午去了上城区面见千户。
他不是第一次去上城区了,但千户所还是头遭进。
或许上城区几乎家家有庄园的缘故,千户所沿袭了同样的风格,在大门内是办公场所,在后面就是一副庄园风光了——有山,有水。
还有一片湖。
湖边有芦苇荡。
芦苇荡深处有一道栈桥,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湖深处,藏在芦苇之中,若不仔细看,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一个锦衣卫把陆白引到这儿就回去了。
这个引路的锦衣卫告诉陆白,千户大人就在栈桥的尽头等着。
他在垂钓。
别说。
面对茂密的芦苇荡,陆白心里更没谱了。但已然走到这儿了,再后退不大合适,陆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走上栈桥,白花花的芦苇荡在陆白眼前飘摇。
他置身于一片白的海洋,犹如冬日雪后初晴时的天地一片白。而栈桥尽头,头戴斗笠,怡然自得的钓鱼人,就仿佛在独钓湖上雪了。
陆白走过去,拱手道:“陆百户拜见千户大人。”
钓鱼人回过头,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陆总旗,别来无恙啊。”
这人赫然是提督。
陆白后退一步。
他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名堂。
有时候不止女人的直觉准,男人的直觉也不遑多让。
陆白转过身,想要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个精壮的汉子把退路堵住了,他手里提一把刀,腰间插很多把刀,正对陆白虎视眈眈。
“姚远,姚千户。”堵路的人自报家门。
陆白一面心中暗想对策,一面笑道:“千户大人,您这是要和提督大人一起钓鱼?”
姚远点头,“不错,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
话里有话啊。
他上下打量陆白,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陆百户,你职位不高,能量不小啊,卖私盐不说,现在还敢抢锦衣卫和东厂生意了?”
“冤枉啊,千户大人,我这也是为了城内百姓着想,才忍痛割爱,把私盐价格压的低于成本价的。”陆白一副一心为公的神情。
“我管你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让我们的盐卖不出去,终归是你的错!”姚远说话挺狠。
但陆白有一种错觉,就是姚远在看他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父亲,忽然见到了他的儿子,目光里全是欣慰。
“给他费那么多话作甚!”头戴斗笠的提督怒喝一声,“直接动手就是!”
话音刚落,几招念力之刃呼啸而过,斩断芦苇无数后,朝着陆白子杀过来。
风吹之下,一时间卷起千堆“雪”,在斜阳之下飞舞,甚是漂亮。
陆白急忙闪过,刚要停下喘息,身后又有破空声袭来。
陆白回头一看,姚千户的一柄飞刀呼啸而至面前。
陆白不敢托大,运起风行,身子陡然拔高,人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过这一飞刀后,向远处的芦苇荡飞去。
他同时怒道:“好哇,你们两个人居然联手来欺负我,还要不要脸了。”
他们显然不要脸了。
提督大人在陆白飞往芦苇荡后,身子拔地而起,踩着芦苇向陆白追去。
姚千户的飞刀紧随其后。
他的刀虽不是念力,却用念力控制,因此在落空后,只需调转方向,就可以袭向狼狈不堪的陆白。
它斩起许多杆芦苇,带起飞絮满天飞,对陆白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