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他们住了锦衣卫舍人的房子。
在查封赃银的同时,顺便整理一下锦衣卫舍人做过的案子。
陆白在卧房中间的桌子上挑灯夜战,顺便陪着顾清欢说些话。
在房间的中央,有两个白云铜大火盆,里面堆满了寸长的银炭,把火盆烧的红彤彤的,让屋子里的空气并没有因为进入了冬日而变的十分寒冷。
这些银炭是顶好的木炭,几乎不见烟,几乎是皇帝,世家在冬日取暖时,必选的木炭。
锦衣卫舍人能弄到这些木炭,足见这厮生活之奢侈,敛财之巨。
“可以呀,逼工匠卖房卖房卖女举家迁往京城,他左手把房子低价买了,高价卖出去,两头通吃啊。”陆白整理时,忍不住唏嘘和叹服。
这些锦衣卫捞银子还真有一手,从折赎银子,到卖儿鬻女,卖房卖地,几乎形成了闭环,都要集团化和产业化发展了。
这还不算什么,这些人锦衣卫还敲诈勒索,经常干的就是在一酒肆吃饭时,不花自己银子,而是随机挑选一个肥羊,宰他们一顿。
而宰的方式就千变万化了,小至一双鞋。
因为本朝开国时,对什么身份的人穿什么衣服和鞋子都做了规定。然而,因为时间长了,生产力发展了,人们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贫乏,穿鞋和衣服花样也多起来,农民,商人都能穿上好鞋了——这不免逾制,但平常无人查。
然而,这世上还是有心人的。
不知道哪个天才把这条律法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用这条律法去讹诈,以至于锦衣卫舍人这伙人吃饭从不掏银子。
“太缺德了。”陆白饮一口酒,摇了摇头。
不过,他心里却觉得受教了,以后要是碰到了坏人或者恶人,手头又没有什么证据,完全可以依照这条扒恶人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