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不能不报!
陆白有诗情又如何,王长康一样要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为做过的事而后悔不已。
当然,现在不急。
他们关于戏的赌约才刚开始。
不过,写一首诗压过陆白的风头还是可以的。
于是,王长康不再理会康王及诸位在场人士的惊叹,惊讶与嫉妒,而是转过身继续望着细雨蒙蒙,望着桃花朵朵陷入沉思之中。
相对于皇庄内满山桃花的浪漫,细雨之中的秦淮别具风情。
一艘船飘荡在烟雨蒙蒙的秦淮河上。
红姑娘在琴音中翩翩起舞,一身红衣站在船头,身后就是丝丝落下的细雨,河畔笼纱的烟柳,绿波荡漾的秦淮河水,还有河水上随波浮沉的鸭子。它们在细雨荡起的涟漪中,时而钻下去觅食,时而在细雨中抖一抖羽毛,荡起更多的涟漪。
一曲罢了,红姑娘的舞蹈也停了。
刹那间,画舫安静下来,只剩下细雨密密匝匝的声音,像情人在耳边轻轻的呢喃,让众人对雨多了几分亲切。
“好!”
片刻之后,众人轰然叫好。
红姑娘行了一礼,“诸位公子,我现在舞也舞了,士气也给诸位打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几位公子合上扇子,让红姑娘放心,“今儿这秦淮河上半数的才子都到了,红姑娘放心,咱们肯定能出一首绝佳的好诗。”
到时候不止红楼诗会名声大振,就是他们这些与会的人都会被史书留下一笔的。
诗题早已经选定了,就以烟柳为题。
众人刚要提笔写,一艘乌篷船快速从岸边划了过来,一个小厮从船舱里出来上到了画舫,把一张纸递给了红姑娘。
红姑娘接过看了一下眼,然后一声轻“咦”,低头细细的品读起来。
众人见他不说话,一起看过来。
吕家的公子问道:“红姑娘,怎么了,可是别的诗会上出什么杰作了?快也念给我们听听。”
红姑娘说道:“吕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别的诗会上的确出了一首了不得的诗词,或许在用典和文采上不达上成,但这意境,可以说是超凡脱俗,让人折服。”
红姑娘这么一说,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作诗,再华丽的词藻,若没有意境,一切都白搭。
他们让红姑娘快念念,
红姑娘也不推辞,她扫视一遍诗后,轻声诵读起来,开头第一句就让人震住了,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这说的不就是桃花观的事儿吗?
等这首诗彻底念罢后,诸位公子对视一眼,吕家的公子越发的认为这首诗与桃花观有关系了。
桃花观当初怎么分崩离析的?
不能说是桃花观的弟子厌烦了名利吧,但至少对飞升不那么热衷了,转而去寻找别的修行途径,然后这才同桃花观决裂,去深山老林中建立了桃花庵。
这首桃花庵歌写的或许正是这些桃花庵道士的心态。
因此,吕公子笃定道:“这诗一定是桃花庵的道士写的,想不到他们竟然出现在京城了。不过,他们在诗中抒发淡泊名利,其实不然,若不然也不会用这首诗来诗会上扬名了不是?”
诸位公子和才子们听了深以为然。
红姑娘古怪的看吕公子一眼,然后说道:“吕公子猜错了,这首诗——依旧出自陆镇抚使之手。”
“什么!”吕公子一惊。
在场的人也议论起来,在惊叹于陆白的才华之余,他们又恍然大悟,“同样是大白话,这首诗和那首《清明》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的确是出自陆镇抚使之手。”
“这陆镇抚使行啊,一首清明,一首桃花庵歌,这是要把风头占尽呀。”
至于猜错的吕公子。
他摸了摸鼻子,嘴硬道:“虽然我猜错了名字,但理儿不错。这位陆镇抚使一面淡泊名利,一面坐在镇抚使的位子上大刀阔斧的改革,典型的言不由衷。”
说罢,他错开了话题,招呼众人赶紧写诗,“咱们诗题和这首诗不一样,咱们千万别受影响。”
他也只能错开话题了。
吕公子可是知道陆白这厮的厉害和不按套路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