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手一僵,“咳咳,那什么,还行,还行。”
大爷一阵尴尬,赶车车进入了雨帘,一路上没再多说一句话。
外面细雨霏霏,却丝毫不减行人的兴致,一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一派热闹景象,浑不似在雨中。
瞅着这一幅生动的江南百景图,陆白让大爷绕路去下天帝庙。在经过天帝庙的时候,陆白见昨儿喊冤的老妇人,现在手里举着人头跪在天帝庙前纹丝不动,一脸坚毅。
陆白放下车帘,催促马车快行。
东厂很快就到了。
陆白在进东厂监狱参观的时候,东厂的公公们百般阻挠,最后还是陆白取出了令牌,这才顺当的走了进去。
不过,刚进去还没找到刘言,东厂厂公胖太监就来了。
他对陆白是一脸的恨,但心里更多的是忐忑,毕竟引陆白到剑阁这件事是他们起的头,陆白须臾之间破见剑仙悟道石碑的故事还深深的震撼着他们。
“陆大人,不知道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东厂来了。”胖太监敷衍的拱了拱手。
“正义之风。”陆白不客气的嘲讽道:“我听说你这儿不正之风太大,所以过来帮你正一正。”
胖太监当做没听见。
陆白刚到京城时,胖太监曾嘲讽陆白,被陆白直接给揍了。现在陆白嘲讽他,他却没有那揍陆白的本事,只能忍气吞声,沉默是金。
见他不说话了,陆白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无论斗嘴还是shā • rén,都得有对抗才有意思。
“刘言呢,关在哪儿?”陆白问。
胖太监一怔,“刘言?”
接着他双眼一眯,盯着陆白,“陆大人,你一个南镇抚使指挥使,手未免太长了吧,都查到我东厂这儿了。”
陆白让他看下腰牌,“看清楚了,手太长的不是我,难道你是在说太后手太长?”
陆白觉得回去可以告诉太后。
“你——我什么都没说,还有,刘言也不在这儿。”胖太监语气生硬的说。
陆白收起腰牌,“听你这意思,刘言在西厂了?”
“我不知道。”胖太监撂下一句后死死地闭上了嘴。
陆白恍然大悟,“哦,你说我猜对了,刘言真在西厂啊。”
胖太监急忙补充道:“我说不知道,不!知!道!”
陆白让他不要强调,“我现在就听你的,去西厂把刘言提出来问话。”
接着,陆白身形一闪,出现一个分身留在原地,至于另一个分身,陆白招了招手,告诉他现在去西厂找刘言。
“厂公,希望你说是真的,若是假的,见牌如见人,你敢欺瞒太后,虽不是欺君之罪,也足够你喝一壶了。”分身向陆白找下手,直奔西厂而去。
“回来!”
在陆白分身将要拐弯时,胖太监不得不叫住了他。
他目光剜了陆白一眼,“刘言在东厂。”
陆白乐了,“你看你,早说呀,非得欺瞒太后一半了才说,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我可没欺瞒太后。”胖太监厂公语气生硬的说。
他领着陆白往外走,等出了大牢,陆白才知道,这胖太监厂公还真么欺瞒太后,刘言确实不在大牢。
他在东厂的一处院子里。
院子藏在东厂的一处角落,院子由太监重重把守。
胖厂公领着一群东厂的人,他们穿蓑衣戴斗笠,腰间挎着刀,在到了院子外以后,这些东厂的人散开,把院子团团围了起来,然后胖厂公让人把门打开,让陆白进去。
别看这外面戒备森严,等进去一看,陆白觉得这刘言囚徒生活真不错。
这院子有山有水,水里还有锦鲤,陆白还看见一个丫鬟穿梭其间。
等陆白穿过游廊来到凉亭时,一个乡下土财主模样的人正坐在凉亭上,手里握着一根钓竿,全部精神全在鱼钩处,等着锦鲤上钩。
陆白见状拍了拍手,“这囚徒的生活不错呀。”
他回头向胖厂公建议,“厂公,改天我若犯了事儿,你记得也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地方,这地方坐牢,真是他太舒适了。”
钓鱼的土财主回头,一脸不高兴的问胖厂公,“个佬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