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太抬举我了。”燕春来笑道,随即他又补充道:“这种兵器的威力虽然可怕,但是缺陷也很明显——在一定距离之外就会逐渐失去杀伤力,以及每打出一发后都得重复一遍填装流程,短枪我就不给大家展示了啊,道理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已经能足够证明刺杀关盟主的人,和你所说的商会——是同一拨人了对吧?”
燕春来沉默了一下,他总觉得这句话本来是应该由他来问的才对,不过他还是语气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是啊……这些东西和那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事实上,如果需要的话,燕春来也能拿出更多证据来——比如说这杆燧发枪的使用者瓦西里,他是四个枪手中唯一的活口。不过取得瓦西里的口供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和在交易、或者说要挟下轻易妥协的须原家两个孩子不同,瓦西里对商会的忠诚不言而喻,所以贺难对他采用了一些手段。
拥有军队背景的瓦西里甚至是比安德烈更坚定的硬汉,但贺难也并非束手无策——因为他不需要留活口,安德烈必须活着去证明“商会在制造和贩卖大烟”,这和盛国的国运、律法息息相关,而瓦西里却没那么重要,所以贺难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他在除去了瓦西里用于杀身成仁的药物之后便上了刑。
贺难所用的刑具是可以就地取材的,而瓦西里的意志最终也败北在一缸清水之下,无论刑具发展到什么程度,水刑总是最有效的一种——除了招供之外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死,而且会死的比想象中还要痛苦十倍。
虽然瓦西里在台上改口也是可以预见的情况之一,但贺难也从不惮于在天下群雄面前展现一些不那么人道的刑罚,来彰显一下“天下第一执法机构”的威严。
不过燕春来还是没有擅作主张,他很清楚今天的主场是谁的,又该由谁来完成这场演出——所以在提交证据之后他就自动退到一旁去了。
而负责主持的祝诘在因燕春来的笑话笑过两声后,神情也转而变得严肃:“诸位同道,燕少侠所言,祝某认为不虚——因为在这三日之内,我们也得到了一条相当可信的信息。”
“的确有一个以洋人为主组成的商会,正想以武林盟主之争为开端,颠覆这个武林。”
此言一出,所造成的效果比起火枪的威力来说更甚。因为本来这个江湖自有规矩,这火枪虽然神奇但也就是图个热闹,可一旦洋人介入的话那火枪的枪子可就真要崩到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祝诘提到了“武林盟主之争”这个非常关键的要素,再加上不少人“适时“地在台下起哄,所以众人带有怀疑和审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投射到了与关凌霄竞争的皇甫让身上。
关凌霄这个已经被打死的人总不可能属于商会吧?不然这也太搞笑了,那么从一开始就有着最大嫌疑的皇甫让身上更是平添了一层疑窦。
他们需要皇甫让,或者说不夜山庄的一个解释。
身为少庄主的皇甫雨像个木头人似的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动作,给了站在他身后的皇甫让充分的自由,而皇甫让也丝毫不惧众人眼中含有的疑惧之色,朗声道:“既然大家都在等着我的解释,那我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见这皇甫让胸有成竹,也学着左丘槐那样伸了伸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便被不夜山庄弟子给押送了上来。
“鄙人知道,自打关兄遇刺之后最大的嫌疑人正是自己,所以为了给关兄在天之灵一个满意的答复,更是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疑点,所以这三天内我们不夜山庄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调查——幸好,我们缉拿到了真凶。”
“而至于这个凶手到底是确有其人,还是我们不夜山庄构陷出来的替罪羊,我想诸位现在心中也各有一番猜想。”
“那不如就让长生盟的证人,来验证一下我们不夜山庄凶手的真实xìng • ba!”
皇甫让所送出来的凶手,正是罗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