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股民君左顾右盼。
没有一线天城内的熟人,很好!可是周围却又还有三两个年轻人,这很不好!
你一个堂堂一国君王,当着后辈晚生的面揭老底,这算怎么个事儿?
我不要面子了吗?
至于姐姐?呵呵呵,你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跟着这孙子一旁挖苦自己的亲弟弟?
于是某人脸色一阵青白交接,连连变化以后,便开始阴阳怪气的回怼了起来。
“说的真好,不可谓是形象生动,尤其是那‘兜兜转转千百回,认了一城的爹娘’简直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人间百态,有人富裕有人贫苦,在这肥的流油的城中,任然有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浪汉,以乞讨为生。
你不是说我认了一城的爹娘吗?
“来来来,姐夫,不得不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的第五千七百六十四位父亲,来,快叫爹!”顾民君转身伸手将一位坐在墙角行将就木的老乞丐,抚了起来。
宁景清玩味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如踩着狗屎一般,难看无比。
确实,一个是九州大地之上身份最为高贵的人,一个却低入到尘埃里,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也许在高贵之人的眼里,这些个倒在路旁等死之人,就是一坨狗屎而已,甚至还不如狗屎。
顾雪则不然,听着自己弟弟万分胡闹的言语,也不生气,只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顾民君气极:“你还笑?你可是我的姐姐哎,亲姐姐,你居然伙同他人一起嘲笑打压你的亲弟弟我?我可是你亲弟弟耶,亲!弟!弟!”
“嗯呐,是啊,你的确是我亲弟弟呀,可是他不也是我亲夫君吗?”
“我”顾民君吃瘪,倍感无力,摊上这么一号姐姐,能怎么办?
温子念三人只觉大开眼界。
这样的姐姐,这样的君王,书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书里?
难道万古匆匆,历来君王都是严肃庄重,不苟言笑。而所有当姐姐的,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
顾民君闷不做声,姐姐顾雪笑眯着眼。
这时,宁景清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老乞丐扶到一旁凳子之上坐下,和颜悦色问道:“老人家,您是那里人啊?”
街头上过一日算一日,走一遭算一遭的老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头脑一阵眩晕,忍不住便要栽倒在地。
好在身前的汉子及时扶住,这才得以没在他心目中的老天爷眼前出了洋相。
果然是好人扎堆,坏人成群,顾大将军真真不愧是顾大将军,身旁的随从也这么平易近人。
老乞丐张开满是烂牙的嘴,小心翼翼问道:“啊?你是在说我吗?”
宁景清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老乞丐身上无处不在的泥土,柔声道:“按理来说,这些年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应当不会有什么战乱或者贼寇叨扰你们种田采药。”
“可你为何?”
老人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呀,是北方幽州府人士,年轻时也曾富甲一方,只是听说这一线天,有大买卖,能赚大钱!”
“所以我便变卖家产,举家迁移到了此地,唉,只是命运无常,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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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饭吃,几桩买卖过后,赔的一无所有。”
站在一旁的几人闻言,各自落座。
常言道,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而这藏在城中不为人知的过往,才能看得见一个帝国的兴衰起止。
“哦?什么样的买卖,能够让富甲一方的家世,变得一无所有?”
“嗐,还能有什么?在这一线天,不就是那些个奇珍异草吗?”
“这么说来,老先生也曾去过十万里大山了?”
“去过,怎么没去过,我的一切,就都是在哪儿没的。”谈起十万里大山,老人感慨不已,神色间的仇恨和愤懑,让人不胜唏嘘。
“儿子死咯,婆娘也疯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咯,家产也没咯!”
“老先生何不试着从头再来,也许能够东山再起呢?”
老人摆摆手,洒然道:“算咯算咯,我就这样吧,看看能不能瞧见有人将十万里大山打下来,报个仇也好。”
宁景清默不作声。
他虽是君王,但也曾走南闯北许多年,最见不得的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事情。
今日在这寸土寸金的一线天中,竟然破天荒瞧见真正的乞丐,这就挺匪夷所思的。
这就不免让皇帝陛下有些惴惴不安了。
难道是自己监察不到位,以至于有人监守自盗,为祸一方?要是真如此,那就真的很有必要提着刀游走四方了。
还好还好,只是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的可怜人而已,只是这种可怜
爱莫能助。
“好的,老先生,那你先歇着来小二,来给这位大爷,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