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一有眼见力家丁,在关键时刻承住倒地的叶南风,硬生生做了人肉垫板,此刻的丞相情况更凶险。
人被送入卧榻,依旧昏迷不醒。
“爹,您没事吧爹,您不要吓我啊。”叶安陵手紧紧拽着叶南风的胳膊,双臂颤抖,声音哽咽。
叶安蓉把脉之际,耳边是叶安陵聒噪之音,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真情实感。
大有哭……丧之嫌疑。
啊呸,也南风也是她爹,她自是期望他康健。
情况不秒,心脉气息紊乱,需借金针疏通,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子内,拿出金针袋,展开,抽出一根头发大小,两根小拇指长度的金针,首先刺入百会穴。
“这,为何还要落针啊,你把握吗!”叶安陵心里笃定神医便是叶安蓉,对她所谓的医术,都是觉得只是个幌子。
哪怕是,早已亲自见证过。
叶安蓉睇了一眼,没有回应,手又利索的取了一根金针,稳稳落在也南风的左手虎口穴。
叶安陵见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此刻应当是主事人,却被神医无视,上前便呵斥:“你回话啊!”
“大小姐是想让丞相好起来,还是要我陪你聊天?”叶安蓉清冷无波道。
叶安陵一时语塞,嘴角挪动。
“安陵。”楚易寒曼声道。
叶安陵听出了,他似又不悦,喉间想脱口而出对叶安蓉的训斥,到底还是噎了下去。
“乖,别叨扰了神医诊断。”
楚易寒递给叶安陵一白色绢帕,眼角眉梢皆是不忍。
她接过楚易寒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拭眼角泪水,柔声应下:“殿下说的是。”
这给一个甜枣又打了巴掌的戏码,若是换做旁人,叶安陵自是不乐意,可这人不是旁人,是太子,她便柔情似水的接着。
金针疏通了气脉后,叶南风依旧未醒,气色却已然正常了许多,未有之前那般过于的潮红。
“神医,不知丞相大人,情况如何?”楚云宵关注点,一直都在叶南风和神医身上,他见神医态度一直从容无波,着实从她面上看不出丞相病情如何。
神医的冷静,说好听点,那是看惯生死,有方外之人的超然。
说的不好听一点,着实有些过于淡薄无情。
这让楚云宵觉得和叶安蓉截然不同。
此刻,他倒是没功夫想,神医到底是谁,他在意的是丞相,这病到底是真亦或者是假的?
“此症较为凶险,最近丞相大人,可是夜不能寐?”叶安蓉把脉完毕,接下来便是写药方,倒是不妨碍她说话了。
楚云宵哪里知道丞相是不是夜不能寐。
叶安陵也是呆若状。
不好显得自己过于不关心自己父亲,叶安陵泪如雨丝,开脱道:“许是父亲和我一样,因为母亲的逝去,而忧心吧。”
“却是和忧心有些干系,只是,丞相有这症状怕是有月余了吧。”叶安蓉瞟了一眼叶安陵,是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只想着自己。
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