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公子他……”
“不必管他…咳咳!”
顾越泽捏着眉心,凛冽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眉宇之间露出的冷冽气息让旁边的纪阮阮身形一颤。
“王爷,还请保重身体!”
一旁的纪阮阮糯糯的开口,她皮肤白皙,一身红色广袖襦裙更显皮肤红润诱人,精美的俏唇涂抹着殷红的口脂,腰肢纤细的想让人一揽入怀,一双如水般柔情妩媚的美眸,此刻正拧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顾越泽。
顾越泽压抑着喉咙里的痒意,骨节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手里的信件,蜡黄的信纸在指尖嚓嚓作响。
直到掌心传来指甲陷入肉中的刺痛感,他才冷冷的道:“事实可属实?”
“奴用性命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当年刺杀老王爷的人绝不是北朝的人,而是金帝。”
纪阮阮单膝跪地,纤细的腰肢贴着大腿,挺着单薄的背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在京城花公子们眼里的柔情似水的模样。
“好!我知道了!”
十年前端亲王率领三十万大军被迫迎战北朝百万雄狮,端亲王英勇神武最后不仅夺回城池还打败北军,让金朝瞬间领先周边小国,但就是这本该普天同庆的时候,端亲王夫妇却在班师回朝途中遭到北朝刺杀,双双牺牲在北峡关。
但这不过是那个狗皇帝让大家知道的真相罢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金帝还当真的他的好伯伯,大金的好皇帝!
想到这,顾越泽撑着桌角的手不禁用力,根根修长的指节越发泛白。
顾越泽捂着胸口,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疼,肺部像是被人用力挤压,疼的厉害,呼吸也有些不顺,一阵阵咳嗽震的胸腔好像要炸裂一般。
他只能先平复着心情,不敢再有半点思虑,他恨透了这副病骨支离的身体,恨透了这没有的自己。
“王爷,奴愿做您的刽子手,还请王爷保重身体。”
纪阮阮挺直脊背,眸光中寒气渗透,作为王府的武姬,她早已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她现在感受到王爷的身躯正在颤抖,她的心脏好像也随着王爷的心绪一阵阵揪疼。
王爷与她一样命苦,同样都背负着杀父大仇,同样都对那权力中心的人恨之入骨,却只能看着仇人作威作福,自己却无能为力。
“先不必操之过急!”
顾越泽平复了心绪,神态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离的近的纪阮阮还是能感受到他声音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并不平稳。
“我得了消息,过两日顾贠会来花满楼,若你不愿,本王不强求于你,一切看你个人。”
“请王爷放心,奴一定把握机会。”纪阮阮匐身跪在地上,已然将这艰巨的任务背负在自己身上。
顾越泽看着纪阮阮,一提到顾贠,她身上shā • rén的气息就更加高涨,仿佛只要顾贠在此她能随时与他拔刀同归于尽。
“好,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顾越泽不得已提点了一句,她生的这一副好皮囊正是她最好的武器,谁能想到这副楚楚动人的面孔下,柔情似水的美眸里藏着的却是一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武姬?
“好了,你起来吧!”
纪阮阮起身,知道他这是要离开了,连忙递上围帽。
他戴着围帽,直径下楼,人们只当是位风姿绰约的达官显贵,不敢上前招惹。
晚上,外面又飘起了大雪,呼呼作响的狂风携着大片的雪横冲直撞,树影婆娑,微弱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但只要有人出没,他一定可以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