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比拼过后,场上只剩下两人。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陈二念,和当朝二皇子景时。前者如晴空朗月,后者如雪地孤松,皆是姿容出色之人。打赢他,景时!沈星洲心里暗自给景时加油鼓劲。狠狠地打老神棍似安雅的脸,省得他老是一副看透了玄机的样子,烦人得紧。长剑出鞘,陈二念剑风似漂游之云,配以一身素色劲装,黑色护腕,似白鹤腾云,赏心悦目。景时剑风凌厉利落,似惊雷闪电,剑招朴素简单,穿云惊风。在沈星洲看来,陈二念的剑花哨,初时会被他扰乱自己的节奏,但缺点是费神,也费劲。果然,几个回合下来,景时便占了上风。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景时胜是迟早的事。沈星洲看得入神,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不用看,也能知道那笑必定是安雅发出的。沈星洲故意忽略那声低低的轻笑,目光仍是聚焦在场上。可就在片刻之间,场上的形势让沈星洲看不懂了。此前还占据着优势的景时现在倒是落了下风。沈星洲看得满头雾水,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另一边的陈二念并利用好景时此刻的缺陷,倒是显出一副力不从心的姿态,剑招开始有了破绽。就这样,在破绽百出的情况下,两人也愣是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好家伙,你们这是千年狐狸隔着演聊斋呢?沈星洲属实无语了。不会真的让安雅这老神棍说中了吧。沈星洲不可思议地偷瞄了安雅一眼。安雅测过头,朝沈星洲抛了个媚眼。一阵恶寒从沈星洲的头顶直达脚底板。陈二念的父亲兵部尚书陈峰乃是二皇子的母妃陈淑妃的兄长。算起来,陈二念还是二皇子景时的表哥。沈星洲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且不说陈二念所使的剑法最受景时剑法的克制,就算是陈二念技高一筹,他亦是不会让景时输给自己的。可这景时又是怎么回事?沈星洲一时也想不出一个景时必须要输的理由。难道是为了给母妃家的人面子?可这一来,堂堂皇子这会输了,落的岂不是皇家的面子?不管沈星洲如何百思不得其解,这场比试还是以景时负于陈二念结束了。比试结束之后,直至宴会开始,沈星洲再没有机会跟景时单独说话。不过以沈星洲的性子,就算是有独处的时间,他也不会去问景时,为何要故意输给陈二念。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情远还没有到可以开诚布公谈这个的时候。不过在比试结束之后,景时和陈二念下场时,沈星洲无意中瞄到了陈二念对景时微微摇了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依陈二念的表现,看来这金梅花枝落他手上,颇有点烫手的山芋的味道了。沈星洲好奇起来了,这二皇子和他母妃的娘家人都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他们明明来参加了冬梅宴,可又都对世家公子们使尽浑身解数都想拿到的金梅枝不那么对上心。碍于现在沈星洲在宫中认识的人不多,更是对各方的关系不甚了解,便只能先把疑问放在心中。赐金梅花枝的仪式在晚间的赏梅宴开始前举行,陈二念仍是一身素白色暗纹长袍,出身兵家,衣着打扮更像是书香之家。宴会上,漫舞婀娜,剑舞动人,上好的佳酿醇香诱人,好不热闹。最让沈星洲舒心的确是,根据身份,他可以和父兄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