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陶瓷的研究只能说是门外汉,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这能摆在江坞博物馆里的瓶子质地多么温润,堪称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唐代青釉贵的很。”周清译瞧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把手里的放大镜递给林空竹让人一起放了回去,而后笑着道:“这青釉瓶全省就两个,一个摆在博物馆里,另一个就摆在刚刚那个小姑娘家里了。”
林空竹本来还在低头观察那水润的纹路,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周清译。
“你那同学姓秦吧?我认识她父亲秦屿,之前也见过那小姑娘一面。”秦臻的脸那么好记住,周清译当然不至于忘了。今天在博物馆见到秦臻第一眼,他就认出来她是秦家的千金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和自己的学生是同学,倒是挺巧。
“老师。”林空竹不大爱在背后琢磨别人的事情,闻言不着痕迹的开始转移话题,他故意用旁边的琉璃瓷器吸引了周清译的注意力:“您看这个,有些斑点和纹路跟青釉有些相似。”
周清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物研究者,闻言就立刻又拿起放大镜俯身观察了起来。
边瞧,边和林空竹絮絮讲着:“你瞧,这里应该是……”
另一边,秦臻等林空竹走后就失去了在博物馆里‘学习’的兴趣,立刻夺命连环call联系了许纾蔓说要回家。
她语气很急,电话对面的许纾蔓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匆匆忙忙的跑到场馆门口碰到秦臻才发现这家伙是笑着的。
“你吓我一跳。”许纾蔓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秦臻:“这么急着要回家,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小林老师吵起来了呢。”
“无缘无故的吵什么呀,你不要乌鸦嘴。”
秦臻纤细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头也不抬的怼了许纾蔓一句,看起来忙的不可开交的模样。后者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就被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弄的皱起了眉毛:“你搜西联大干嘛?”
“没什么。”秦臻收起手机,淡淡的说:“就随便了解一下。”
“了解都不用了解。”许纾蔓相当无情的说:“你就算投胎重来一次,估计也是考不上的。”
秦臻:“……”
这可真是她的‘亲闺蜜’啊。
许纾蔓也是脑袋灵光的,一下子就想到了秦臻可能搜这个学校的理由,猜测着问:“是不是打听到了林空竹想考西联大啊?”
“呵呵。”秦臻没忍住自己的阴阳怪气:“你还挺聪明。”
“嘿嘿,这有什么难的。”许纾蔓笑笑,倒也认真对她说:“西联大虽然难考,但是以你同桌的水平想去也不难,就是西宁离江坞蛮远的,他干嘛跑那么远啊?”
秦臻对距离没有什么概念,闻言怔了下:“很远么?”
“挺远的。”许纾蔓估计了一下时间:“飞机也得飞四五个小时呢。”
嚯,那在国内而言可真的不算近了。
秦臻秀眉轻蹙,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不少。
虽说不应该,但林空竹的目标在各种意义上都距离她很远很远这件事,还是会让人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