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仪有些发懵,青葙自觉道:“我见别人做了错事要打手板,尚仪难道不打我么?”
钱尚仪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
青葙是太子妃,她就算在宫中再不得脸,那也是主子,自己又哪里敢打她?自己方才不过是想借着训斥下头人的名头敲打她罢了。
她竟连这个都没瞧出来?果真是个傻的。
既然如此,她便没必要跟一个傻瓜计较,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之后,便进屋准备教导青葙礼仪。
青葙顶着个琉璃碗,全身紧绷,小心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是‘啪’的一声响,琉碗碎了。
这个几个月了,还是这样!钱尚仪额头的青筋直跳。
礼仪她是没法教了,无奈之下,她叫青葙坐下,开始询问昨夜与李建深同房之事。
青葙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跟她说了,就连李建深在床榻上亲的是她的左脸还是右脸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身处皇宫大内,对这些事早已司空见惯,前朝皇帝在时,兴致来了,甚至有抓个宫女就在外头行房的事。
钱尚仪听得有些无聊,饮了口茶,问:“既然如此顺利,那为何殿下后来又走了?”
即便是卢娘子到了长安,但太子殿下到底是个男人,他能这么轻易就从女人的温柔乡里起来?她怎么不信?
青葙心道这她哪里知道?她又不是都要脱裤子了却临阵脱逃的那个,这话她应当问李建深去。
钱尚仪瞧她一脸懵懂不知,便知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清清嗓子,教育她:
“爷们就是心不在女人这里,一旦上了床,身子也会在,太子妃定是没有伺候好,太子觉得不满意了才会走,您得想想法子。”
青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说:“可是我也需要伺候啊,太子昨晚也没伺候好我,弄得我好疼。”
钱尚仪听见这话,简直要蹦起来,她由衷怀疑青葙是小时候流落在外摔坏脑子了,要不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钱尚仪深呼吸几口气,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火压下来,叫人拿来避火图让她研习,等终于熬到了时辰,忙不迭地起身告辞。
青葙睁大眼睛,满是真诚地挽留她:“尚仪不再待些时辰么?”
钱尚仪微微扯动嘴角,有气无力地道:“不了殿下,奴婢这就去了。”
青葙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尚仪了。”
钱尚仪眼角微抽,由衷怀疑眼前的女子是真傻还是装的。
钱尚仪一甩袖子,怀着气行礼出去,走到廊下,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