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玑心中微凛,踢她一脚,叱道:“没大没小。”
季恒往边上滚了几滚,哈哈大笑道:“师父,您老人家是在害羞么。”
“我老人家害得哪门子羞,我看是你皮痒,欠收拾。”少女嬉皮笑脸,云玑暗自心惊。谁会料到季恒竟细致至此。“怎么你姐姐脚大脚小你都知道,拿尺子量过不成。莫不是还会做鞋?”
尺子量过是真,偷偷摸摸量的。
季恒眼珠子一转,笑道:“我姐姐会做鞋,做得可好了。师父你瞧,这鞋就是我姐姐做的,衣衫也是。姐姐做鞋,我在边上帮忙,一来二去就记住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还真是深谙说谎之道,真真假假掺和一起。云玑笑了,“听起来总觉得你这话不尽不实的。”
“唉,师父问我话,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父反倒赖我说谎,弟子真是冤枉哪。”哀叹过几声后,季恒道,“师父该不是想赖账罢。方才道是说得好有奖,这会儿后悔不想给了是不是?”
“确是后悔,奈何做好了不给不成。”云玑懒得与她计较,道,“素娘给你们师姐妹人在见信堂订制了衣衫,此次老君会你就穿那身去。别给我裹‘草席’出门,丢我脸面。”
这会儿轮到季恒惊讶万分,“师父,你怎知道我原打算穿那身。”
“草席”多好,经得住风吹日晒,经得住摸爬滚打,坏了不心疼。再加上“草席”出自邙山无化子的安排,说不得见“草席”生亲近心,给她多些关照。
她这一箭数雕的计划却只换来云玑一声冷笑。
“呵。”
“师父。”季恒讨好道,“说起来咱们师徒挺有缘分的。”
“哦?”
“师父对我了如指掌,就连我本要穿什么衣服都明明白白。我觉得师父亲切可人,生不出一丝忤逆之心。这还不是缘分?”
云玑不欲听她胡诌下去,直截了当问道:“惹下什么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