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感慨道:“浑然天成,宛如天人下凡。莫说耀光惊艳,我回想那日一剑,亦觉惊心动魄,心驰神往。”与耀光真人一般,她也时常叹息当年忘峰传位于莲峰而非云玑,不过知晓云玑无意掌门之位,也唯有唏嘘而已。
“云玑,当年你重伤过后,取出本命法剑,一剑斩落十五名斗法修士,你的实力仅限于此么?回想那日,我总觉得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你体内澎湃,随时蓄势待发。”
明心问得认真,换来云玑咯咯轻笑,“那时我不过筑基前期修为,经过十四轮斗法,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哪有力气蓄势待发。若非那一剑令他们望而生畏,但凡有一人再与我拼斗,我必会落败。他们输在气势,气竭势颓,并非无力再战,乃是无心再战。”
旁人若有所思,季恒连连点头。看她刚才几次窃笑,不用问便知她在笑什么。一笑耀光有意,二笑明心有情,不知为何云玑心觉愠恼,问她道:“你点头意为有所领悟?说说悟到什么了?”
“啊,打架靠的就是气势,输人不输阵,我姐姐说了,哪怕技不如人也要摆出足可匹敌的姿态,气势不弱于人。师父和姐姐都说过的话是至理名言,弟子需时刻谨记,依言而行。”
季恒大喇喇说出这是至理名言,熟悉她的人均觉好笑。
不熟悉她的算是明白为何云玑看重她了,活脱脱一个大马屁精。没想到云玑真人也吃那么简单粗暴的马屁。还有那个我姐姐说是怎么回事,你姐姐哪位呀。
上飞舟短短数日,大伙不止一次听到季恒的我姐姐说我姐姐说,她姐姐快赶上太上三清了。
楚姣愈发觉得她小人得志,马屁成精,故意问道:“季师妹,令姐是哪一位?此行邙山,不知归期,想来令姐定会日夜惦念你。”
季恒转头望向楚姣,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楚姣心中一突,只听季恒说道:“家姐在乾山道失踪一事早已传遍宗门,楚师姐何必明知故问。莫不是想说先前都在闭关,两耳不问峰外事?以师姐这惹人怜爱的姿容,不管从哪出来,枕头风,啊,不,耳边风定然竞相吹送。倒叫楚师姐晓得,此番我参加老君会,若能侥幸获胜,定是要问无化子讨一样寻人宝物。”
楚姣按压住内心怒火,冷笑道:“季师妹似乎志在必得,好胆气。在坐郑师妹、文师妹、傅师弟、山师弟无一不是门中精英,你这话倒是有小瞧他们之嫌。”
“楚师姐此言差矣。”郑婉轻抚衣摆,漫不经心道,“阿恒不过展露了作为宗门精英必要的决心。在坐诸位,如你如我,谁不是踌躇满志。楚师姐该不会想说,你不过是去邙山见见世面,认识些其他宗门弟子吧。”
一个枕头风,一个认识其他宗门弟子,都在暗讽楚姣依靠别人馈赠,楚姣几乎银牙咬碎。
文筠琴、傅星、山保三人无不露出笑意,如郑婉所说,此去邙山,谁不心怀期许。楚姣挑衅在前,挑拨在后,那些话说得实在太没水平。
云玑无视几人暗涌,轻笑一声道:“阿恒想要寻人宝物,那么你呢,公主殿下。莫不是想要传说中的江山永固?”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齐刷刷望向郑婉。
江山永固乃是传说中的国之重器,传闻得到此物可保江山千秋万代。
郑婉略一欠身,从容道:“晚辈以为江山永固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世上没有法宝可保江山。江山是虚,百姓是实,只有在明君贤臣的通力合作,齐心治理下方能保国泰民安。”
“倒是有些志气,且看运气如何。那么,赢了你想要什么?”
“想要忠于我的修士、军队,想要风调雨顺,若是皆不能行,想要能够侦查黑水国动向的法宝,或是确切消息。”
云玑颔首道:“我希望你赢。你若是赢了,怕是能够好生为难一番无化子。好,广晗、叶吟,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