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中传来叶吟低低的笑声,季恒的心情也随之大好,问起广晗、郑婉与其他同门。叶吟道说这几日只遇见过广晗与傅星二人。广晗是宗门大师姐,不止在牵机门这一代弟子中出类拔萃,放眼通玄与其他上宗相比,不见丝毫逊色。傅星不喜云玑,对季恒怀有敌意,对叶吟这个云玑二弟子却礼数周全,不乏敬意。
提起此人,季恒难免嘟囔,被叶吟柔声劝慰几句,这时照影佩中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
她这才意识到叶吟身边尚有别人,还是个男人,听来不像傅星。
通常会这么咳一下,不是嗓子痒到塞了一把草,就是发声示意等得不耐烦。
这一惊非同小可。
“师姐,那是谁?”
“途中遇到的至道宗杜旻师弟,杜师弟年纪不大,胸中别有丘壑。”
适才确是那杜旻师弟发出催促之声,他们找到无化子的另一藏宝地点,正欲去取,杜旻怕为人捷足先登,故而发声提醒。
言谈中,季恒感觉叶吟对那人印象不坏,说的全是好话还与之结伴同行。即便那人年纪小又是至道宗的弟子,说不定叶吟有打探敌情的想法,可如此一来,她不便打扰,掐断联络前不忘提醒道:“师姐,你可别光顾着别人家的小师弟,忘了自家的小师妹啊。”
换来的是叶吟的一声——呸。
叶吟的面上浮现一丝无奈宠溺的笑容,摇摇头。她收好照影佩,对不远处面朝她背手而立的年轻修士道:“杜师弟,劳你久候,我们走吧。”
年轻修士头扎书生巾,衣衫宽博,面若冠玉,举止斯文,周身真气不漏。若非叶吟的修为远强于他,看出他已是筑基后期,乍一照面险些以为他只是个书院学子。
杜旻微微欠身,略带歉意道:“方才是小弟心急,没注意师姐与同伴交谈,打扰你们了。”
此子年少便已有了筑基修为,数次出手,能感到他灵力精纯,道基十分扎实,但是按照他的说法,在至道宗里,他算不上最杰出的人物,其他具有天分又勤力修行的同门众多。
这话不乏有谦虚的成分,但叶吟听来仍觉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