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婆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好像明白大小姐为何发怒了,可她又好像没有想通。
但,现在不是想通这些的时间,她必须赶紧开口,否则,大小姐脾气上......
来,又会捡起木板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几下。
呜呜,好疼啊!
用板子打脸,可比用巴掌打疼多了!
她的半边脸都木了,钝钝的疼,后槽牙也开始松动,感觉一张嘴,牙都能飞出去。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我、我错了!”
婆子不敢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唯恐自己会再一次激怒大小姐。
可什么都不说,她也怕大小姐生气,她只能拼命求饶。
“错了,你哪儿错了?”
何甜甜分明就是找茬,她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揪住婆子的话音儿,继续追问道。
婆子卡壳了,她哪里知道自己招惹到这位煞星了?!
婆子一时情急,看向了沉着脸站在一旁的楚卿卿。
楚卿卿:……
自己一直被“楚宝珠”无视,正生气呢。
而且,不知为何,楚卿卿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某些事,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自然看到婆子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的,楚卿卿蠕动了下嘴唇,想像往常一样帮“受害人”求情。
但,话都冲到了嘴边,楚卿卿又强行咽了回去。
刚刚,接到下人回禀,说楚宝珠带着人跑去苏家兄妹的院落。
楚卿卿就知道,她这个没脑子的继妹又跑去找人家的麻烦了。
说实话,楚卿卿也嫌弃苏家兄妹这对破落户。
可她是善良、美好的小仙女呀。
自然要高贵,要悲天悯人,要跟恶女楚宝珠形成鲜明的对照。
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眼瞅着就要开始定亲。
她虽然姓楚,在楚家也被人尊称一句“小姐”。
但整个齐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她只是薛夫人带到楚家的拖油瓶。
她这个楚家......
小姐,水分太大。
想要嫁个跟楚家门第相当的人家,并不容易。
可嫁个不入流的人家,楚卿卿又不甘心。
在楚家过了十来年富贵的日子,她真的很难适应寻常百姓的生活。
身份不够,那就名声来凑!
当年薛夫人为了在楚家立足,就拿着楚宝珠当刷名声的工具,没少利用。
现在,楚卿卿想嫁个好人家,也学着亲娘打造的模板,继续把楚宝珠当成工具人。
何甜甜:……原主果然是个大冤种。
被薛氏母女利用得那叫一个彻底哟。
原主确实坏,所以得个恶名,不算太冤枉。
而薛氏母女这样的虚伪小人呢,没道理一肚子鬼算计,却还能像朵白莲花般洁白、无辜。
这样不公平,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就都背负一样的骂名。
何甜甜早就有了算计,自然不会对楚卿卿有任何好脸。
楚卿卿非常敏锐,她没有怀疑“楚宝珠”被换了芯子,却敏锐的察觉道,这个蠢货,似乎变了。
倒不是变得多聪明,而是变得更加任性、不讲理了。
隐约有疯子的前兆啊。
而这样又坏又疯狂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楚卿卿一时还摸不清“规律”,不敢轻易尝试。
她压下那些劝慰的话,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躲了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卿卿装死,婆子心底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湮灭。
没有外援,她、她只能努力自救了。
“奴婢,奴婢不该辱骂苏大少爷!”
情急之下,婆子竟发挥了潜能,脑子变得格外清明。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看何甜甜的脸色。
见大小姐没有发怒,婆子这才敢继续往......
下说:“奴婢是什么人?不过是个贱婢!”
“苏大少爷可是我们大小姐的未婚夫,他是好是歹,只能由大小姐您来评定!”
“而不是像我们这样的贱婢所能随意折辱的!”
大小姐生气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吧。
就像是他们家,他们可以嫌弃自家人丢人现眼,却容不得外人欺辱。
而她们几个仆妇呢,还不是普通的“外人”,是楚家的奴婢。
这就像,自家不喜欢的人,却被一条野狗给咬了。
换做是他们,也会生气呀!
对,应该就是这样!
何甜甜挑挑眉,唔,反应不错,说得还算有些道理。
何甜甜心情不错,觉得这个婆子虽然心思不正,却还有几分急智。
她的这番说辞,为何甜甜将来的“洗白”,做了个不错的铺垫。
“哼!知道错就好!”
何甜甜冷哼一声,暂时饶过了这个婆子。
婆子见自己果然猜对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是,还不等她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几下。
婆子疼得嗷嗷叫,她艰难的抬起头,满脸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委屈:大小姐,老奴都认错了呀!
您怎么还打我?
呜呜,冤枉!
她真是太冤了呀!
何甜甜却冷冷的对她说,“这几下,是提醒你,让你记得,你是吃谁家的饭,拿谁家的银子!”
楚卿卿用力捏紧了帕子,她知道,“楚宝珠”这话,是冲着她呢。
婆子也不是傻子,立刻听明白了何甜甜的言下之意。
她偷眼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楚卿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其实吧,卿卿小姐确实挺善良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非......
常大方。
可惜不是家主亲生的!
再说了,刚才自己求助的时候,楚卿卿假装没看到。
从那一刻起,婆子就知道,她的卿卿小姐靠不住!
不说楚卿卿了,就是那位名义上的薛夫人,一旦对上大小姐,也只有退让的道理。
算了算了,主人之间的这些事儿,根本不是她们这群奴婢所能掺和的。
以后呀,她们还是吃谁家的饭,听谁家的话。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们就不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