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动手,让暗卫行动!
阿弟,不行!我觉得史贺是故意在激怒我们!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可、可也不能任由他这般欺凌啊。我们受得了,娘子和孩子他们受不了啊。
再等等!我、我再想一想……
虞二和虞四拼命的用眼神交流着,两人用力握着镣铐。
铁链冰冷的触感,多少能让他们保持些许镇定。
就在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有个少年站了出来。
“九郎?”
虞二、虞四惊呼出声。
虞彻、虞行等一众堂兄弟更是有些急切,“回来,九郎,你、你要做什么?”
众人看到“虞礼”竟直接进了破庙,担心者有之,着急者有之,甚至还有人误会了。
“九郎莫不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饥寒,想要跑进去讨碗饭吃?”
“千万不要啊!太丢人了!”
“就是,我们虞家可丢不起这样的人。”
两三个人窃窃私语,他们一边说,还一边下意识的舔嘴唇。
呜呜,好饿!
肉汤好香。
他们到底年幼,虽然记得虞家家训,可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何甜甜的忽然动作,给了他们些许“希望”——
不是我们要丢人,是九郎先丢了人,我们、我们不过是跟从罢了。
两三个年纪小的孩子,一边死死靠着父母、大人,躲避大雨的侵袭,一边梗着脖子偷听破庙的动向。
虞二等年长些的人,倒没有误会何甜甜。
上午的时候,虞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坑了史贺一把。
虞二等人就知道,这个新回来的侄子,是个有些骨气的。
再加上他们同行了一路,九郎小小年纪,又瘦弱不堪,居然也能咬牙忍着。
这般坚韧,这般忍耐力,果然没有辜负虞家儿郎的身份。
所以,虞二才不信自家侄子会因为一碗肉汤而跑去跟史贺摇尾乞怜。
他主要还是在担心,担心九郎年纪小、忍不住脾气,万一再跟史贺起了争执——
上午的时候,史贺是没有防备,这才着了九郎的道。
可现在呢,虞二敢打赌,史贺一定万分戒备,并一直等着想要抓九郎的把柄。
万一漏了破绽,史贺这黑心烂肝的老贼,能趁机打死九郎。
九郎可是大兄唯一的嫡出血脉啊。
且他这般优秀,若是能平安长大,定能成为虞家的栋梁。
小不忍则乱大谋!哎呀,九郎到底年幼,沉不住气啊。
虞二急躁不已。
他顾不得为妇孺们遮风挡雨,转身来到了破庙门口。
他握紧铁链,想着若是待会儿打起来,他拼着性命也要护住侄儿周全。
“……你这竖子,是不是饿了?馋了?想喝我的肉汤?”
史贺一边喝汤,一边逗小狗一般的逗弄何甜甜。
他故意吧嗒着嘴,彷佛吃着无上的美味。
“史骠骑,听说您悍勇无比,您的那柄大戟更是精铁铸成?”
何甜甜故意舔了舔嘴唇,彷佛真的又馋又饿。
史贺听何甜甜提到了自己的成名武器,顿时得意的哈哈大笑,“没错,老夫的这柄铁戟,重一百余斤。就你小子这体格,估计来上三五个,都未必能抬得动。”
何甜甜眼睛一亮,“史骠骑,要不我们打个赌吧。我若能拿得动您这铁戟——”
史贺眼底闪过了然,哈哈,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