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
事情的发展开始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那一晚的对话此后谁都没再提及过,仿佛她们根本就没发生过那件事,仿佛她根本就没怀孕。
可反派从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对她很是冷淡,甚至再也不叫她姐姐了,偶尔必要时要喊她还是直呼其名。
她的黑化值一直保持在一百。
老人家和何复强都以为她们吵架了,很是忧心,刘绣玲乐见其成,却也不敢再作妖,而且因为她本来就有打牌的癖好,没人再给她零花钱,她只能找何复强索要,何复强不给,只能时不时偷拿。
于是家里便开始了何复强时不时痛骂刘绣玲的闹剧。
云识每次都会偷偷看严轻姝,可她一脸冷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顺笑颜。
她照常每个月回来三天,渐渐穿起了稍微蓬松一点的衣服,她心里很是心慌,却也只能顺其自然地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只有在她以常年喝酒胃不舒服为由偶尔孕吐时,反派会沉默地给她备好热水,一日三餐的饭菜也换成了清淡的。
只有每到夜晚时,她洗完后会钻到被子里装睡,等她也爬进里头钻进被子时,便冷着一张脸红着眼眶忽然撑到她身上,像一头饥饿已久的野狼,俯身狠狠吻住她。
即使怀孕,云识也深觉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迅速翻身将她覆在自己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白日里所有掩埋的情感仿佛都在这时慢慢流露了出来,伴随着唇舌间滚/烫的厮磨,伴随着热烈的打斗。
在云识的记忆里,仿佛有一具无限循环运行的石磨,石磨将豆腐撞得稀碎,磨成豆渣,她们会在恼怒时凶狠地用滚水泼洒对方。
每一天,女孩白天对她冷淡至极,却又在夜晚将对她所有的不满爆发出来,往往前半段隐忍的,默不作声的,后半段开始呜呜咽咽地骂她,直至最后,在她怀里落下泪来,往她怀中轻蹭着脸颊,仿佛又再次变回了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姑娘。
“呜,姐姐……”
“轻一点……”
……
每到这时,云识都会忍不住吻遍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而且渐渐的,被她极具反差的两幅模样迷得七荤八素。
她喜欢她对她冷淡的样子,不再对谁有依赖,不再柔弱可欺,她可以从容应对所有遇到的紧急事故,可以一个人坚强地坚定地生活下去,她的眼里有了光,清冷的,不需要任何人的自信的光芒。
她喜欢她夜晚热情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只要掌心一经触碰,只要吻上她柔软的唇,舌尖轻轻探入,触碰到那道滚烫的舌尖。
女孩就会异常愤怒又激动地朝她泼上一盆滚烫的热水,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最喜欢她褪去一切情绪乖乖地缩在她怀里叫她姐姐的样子,可这样的她只会出现在她疲惫又狼狈不堪的时候。
于是她只能每晚都格外尽心尽力,让她红着眼眶哭到不能自已。
说是每晚,其实每月也只有三晚,直到怀孕三月多的时候,和霓虹阁的合同正式到期,云识和一些朋友暂时告别,回了家,此后开始了她的养胎路。
早上起很早,何复强出去做工,她就顺路去田里散步,白天陪老人家聊天做手工,其余的时间都厚着脸皮黏在反派身边。
她本想给自己炖点补的,可反派做的一日三餐都异常得丰盛,完全用不着。
她就这样一直混着日子,晚上又做反派到很晚,听着她软软的呢喃声而入睡,导致睡眠质量非常好。
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也会乏味,于是即使肚子已经微微显了出来,她还能三百六十度抱着她换着花样来,浴桶,桌面,梳妆台,椅子,往往每至深夜,屋内总会传出难以忍受的呜咽轻吟声。
只是因为天气渐凉,她又转战到了榻上,三月多时有时微微逸/奶,她去检查后医生说胎儿一切正常属于正常现象。
此后她便会有时边将她搂在怀中,边逗她:“帮姐姐一下好不好,姐姐有点胀,帮完以后姐姐就会更卖力了。”
反派不仅不会帮她,还会咬她,第三回将她咬伤以后,她只能自作自受地自己涂药,还假装一整天缩在被子里委屈极了。
反派无动于衷,送饭还是托其他人来送的。
云识觉得她们好像渐渐发展成了炮/友关系,而且黑化值一直满分,所以分外忧郁,直到系统出来提示她。
反派的黑化值一直有减,只是之前超出了100%现在还没降到100以下,宿主啊,你可得悠着点,另外黑化值减得多的时候都是在晚上,俺也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总之再接再厉。
“……”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好嘛,这下她放心了,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做做,小日子过得分外滋润,脸上还长了些小肉,笑起来多了两个梨涡,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更加丰腴,漂亮了。
她开始走沙雕路线,整天黏在反派身边时不时说些冷笑话给她听,有时给她唱歌,每天都厚着脸皮妹妹长妹妹短,以前的知性温柔路线崩了个彻底。
当然,偶尔也会有烦心事,同村的一些婶子们据说她和媳妇的关系变差了,便怂恿着自家闺女在她外出散步时拼命和她偶遇,以为她这次回来是赚够了钱准备回来定居。
肚子虽然微微显了,但穿着宽松点的衣服一点都看不见,于是云识便开始了每天婉拒各路偶遇的生活,有时候沾了一点点香味回来,反派就正眼都不会瞧她了,晚上还一直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她只能主动抱过去,强制性地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小姑娘眼眶通红的,语气却冷到不行,骂她:“滚开。”
她只能使出非法手段,直接将她搂到怀里,还挠她痒痒,将脸颊埋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朝她委屈道:“滚不动啊。”
“除非……”她又抬头,笑得促狭,跟她提要求:“二十次,我就滚。”
严轻姝愣了一下,随即气得脸色爆红,伸手边推她边吼:“你走远点!我明天就离开!”
云识一慌,连忙哄她:“我以后一定坚决躲开那些人,或者我不出去了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又吻上了她,不得不说,这一招成效非常,所有的恼怒似乎都在这热烈的吻中化为乌有。
直到夜色渐浓,屋里也渐渐响起了呜呜咽咽的吟呻声。
“谁稀罕伺候你!”
“我把你养得这么漂亮,你就出去勾搭别人……”
……
“是,是。”云识一一求饶,又卖力讨好,直到对方惊呼了一声,又忍不住小声唤着。
“啊,轻一点……”
……
这一夜,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人哄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反派跟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仍旧对她冷漠如初。
直到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四月多时,云识自知肚子再大下去只怕就瞒不住了,于是跟家里人提前知会了一声启华市原来的东家需要她办一件事,最短也要半年,会时常寄信回来。
离开的前一晚,她将她在启华市的住址告诉反派了,又跟她说会经常跟她写信。
可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直到俩人不知不觉间又滚到了一起,她几乎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对她的感情都释放了出来,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唇瓣,将她紧紧抱在身下。
在这些日子里,她会黏在她身边看她做饭炒菜,看她喂鸡喂鸭,想和她一起洗衣服,她还会冷着脸打她的手让她走远点,和她一起去镇上,她也不会眼巴巴地去盯着某样东西看了,买完了立刻就回来。
她买的,都是一些大补的肉类和菜品水果,即使一直冷着脸,她也在默默地对她好。
在点点滴滴中,云识更加地了解了她,她不再是那个缩在她身后微微红着眼眶叫她姐姐的轻姝了。
不,应该说她一直都不是那样的她,这才是真正的她,dú • lì的严轻姝,她一直展现在人前的,只是一层保护膜。
但不管怎样的她,都渐渐地走进了她的心,是何子烟的严轻姝,独一无二的。
这一晚,云识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爱意,将手捂住小媳妇儿的唇,轻揉着。
像是将她偷喝的红酒揉捏了出来,吐了她满手。
她毫不在意地又抹到小媳妇儿的唇上。
鼻息间充斥着她身上的牛奶香味,温香软玉,云识轻轻翘开她的贝齿,在她唇中扫荡,与她的舌尖纠缠起来,吮吸着。
她仿佛沉浸在幻觉中,在仙境中来回走动。
这一晚,反派一声不吭,不管后来多么热烈,也只红着眼眶默默哭泣。
云识心疼得不行,只能一遍遍轻柔地抚慰她,直至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如往常上班一般被目送着出门,走出家门将箱子放上牛车却又舍不得,跑回去凑到反派面前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笑着对她说:“等我回来。”
严轻姝将视线挪开,冷着脸不看她,可眼尾却悄悄红了。
云识微微弯起唇,又再次告别奶奶,终是离开了家,到达启华市后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之后的一个月里,她又陆陆续续写了好些信,可反派始终没有回过信,她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她还特意将买下来的这栋房子的备用钥匙给了她,就是想盼着她能来看看她。
可一月过去,心里渐渐失落,越发有些忧郁了起来。
直到一月后的某天,肚子越发大了之后晚上就特别嗜睡,她一觉睡醒,阳光照在脸上,想起床却发现手脚好像都被套住了。
睁开眼,就看到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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