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却忽然间又感受到尖牙滑过肌肤,吓得她猛然一抖,可下一秒,女人却托住了她的肩颈和腰,而后从后方绕到前方,唇瓣未离的,轻轻从后肩上滑到锁骨上,触碰在她颈下的伤口,又将她缓缓放倒在地板上。
束缚住长发的橡皮不知什么时候断了,艾简连那微微泛着金色的长卷发悉数倾散下来,落到她的胸前,微痒的,也让她仿佛被笼罩在一股舒心的肥皂香味中。
她轻轻嗅着这股味道,却忽然反应过来,双眼还泛着雾气,伸手去推女人的肩头,可却反而紧紧被女人禁锢在怀中,她冰凉的舌尖轻轻舔到伤口周围,又仿佛控制不住地去吮吸伤口里的血液。
陆斯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最怕疼,就算是一点小伤往往也会一个人躲着偷偷哭,因为没有人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伤真心地去关心她,她们觉得一点小伤而已,需要那么娇气吗?就像她的姐姐陆欧。
所以后来即使再受再大的伤她也能忍耐着。
可直至如今,在这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她面对的是她最讨厌的人,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仿佛已被天性所掌控,用力地去吸取她的血液。
在这疼痛与血液慢慢被抽取出的怪异感觉下,陆斯微第一次允许自己将往日来所有的孤独与委屈悉数抒发,眼泪霎时间从眼尾流出,落入发中。
她凭着一腔不服输的劲非要报名成为了一名血猎新人,陆欧从此再也没联系过她,曾经爱她的粉丝们也表示不理解,明明艾简连死后,金奖唾手可得,可她却放弃了一切。
她们哪里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只是希望陆欧能多关心她一点,或者交到一个对她真心的朋友,可以在烦恼时向她发牢骚,高兴时一起分享,让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就像陆欧和她的铁三角一样,艾简连死去她和易群行是那么得伤心。
她以为危难时见人心所以会容易交到知心人,不像娱乐圈那个人人都是假面的地方,陆欧不管她了,她也可以证明自己能活得很好,还是在她曾经千百次想逼她来到的地方。
可真当来到血猎部,她才发现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那些来到血猎部的人无一不是为了高额的杂种血族人头奖来搏命的人,衬得她反倒像个来体察民情的大小姐。
他们排斥她,嘲讽她。
直到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熬过了血猎新人期,迎来了第一次和吸血鬼的正面交锋。
想证明自己,可实践远不如理论,她的身上跌跌撞撞弄得满身都是擦伤,手臂和胸口被抓了好几道抓痕,还几度倒在吧台前的玻璃渣上,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撞乱了。
周围混乱的叫声震耳欲聋,而她的队友们只是当她做一个纯阴血的诱饵,一个花瓶。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无用至极,当诱饵都不够看的,只能拼命逃,狼狈至极,期望不要丢了性命。
可是,她那么怕死,有用吗,这世上已经没有谁会关心她是死还是活的不是吗?
也许崩溃只在一瞬间,在陆斯微的脑海里,她短短的一生造就了她别扭的性格,凡是认识她的人都会在背后抱怨她的喜怒无常和不按常理出牌。
她真有那么差吗?所以以至于身边再没有了一个对她真心的人。
直至再也压抑不住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她早已泪流满面,没有再去推身上的女人,反而伸手去扯自己的皮带。
她很难受,身心俱疲,她需要去抒发。
反正都要死了,反正也没人喜欢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
叮!反派黑化值+2目前98%
云识则猛然惊醒,刹那间,吞入喉中的汹涌血液仿佛让她真的有了一种心脏狂跳的感觉。
她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尽力去挣脱由血液香味而编制的紧密牢笼。
直到耳边渐渐出现的喘息和抽泣声将她完全惊醒。
她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听着女人一声又一声崩溃的哭声,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才会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她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了,尤其当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时,心中浮现了一股难得的负罪感。
可当她停下来,女人却又用手拧她的胳膊,还严厉地哭着骂她:“不许停!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吗?你喝啊!今天给你喝个够!”
她俨然一个小疯子,在她没有反应时反而用手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脑袋,紧紧将她的脑袋抱在怀里哭。
云识的脸就这样靠在她的胸口上,贴在一团软绵之间,甚至鼻尖近距离嗅到了一道还在渗着血的伤口,也让她再次陷入了意乱之间。
陆斯微仍旧在抽噎着,哭得很惨,甚至一边哭一边松开了一只手。
皱皱巴巴沾着血渍的军装裤被她褪到了腿弯,她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微微哑的声音抽噎着,忽然问她:“你会不会做情/事?”
“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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