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
送走了余妈,余江火赶紧回到房间。他从背包里翻出那件衣服,自己铺在床上叠了叠。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把它带去了学校,在背包里塞得久了,衣服变得皱巴巴的,每次拿出来都得重新叠一下。
这件衣服的版型很不错,看得出来买它的人很有眼光,身材肯定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在忙?”
余谨冷不防地在他身后问了一句,把余江火硬生生吓了一跳。
他随手把衣服装进包里,然后转过身,用有些抱怨的语气说:“你干嘛?进来都不先敲一下门?”
“我进门的时候喊了你,你没听见。”余谨见他神色慌张,扫了他一眼:“明天早上我没时间送你去学校,你自己坐车去。”
“哦,行。”
还没等余江火完全放松下来,余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你和傅星罗真没什么?”
“没啊。”余江火反应过来余谨指的是昨晚的事,眉头微微一皱:“他只是好心背我回来,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上次你问我我不都说了吗?”
余谨听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怕说下去惹他生气,随即闭上了嘴。反倒是余江火在他转身后,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哥。”余江火凑到他跟前,一脸八卦地问:“你和时哥聊得怎么样了?”
听他提到时骄,余谨身形微微顿住。
这是时隔多年后,他们再次加为好友。时骄已经换了新的号,头像也变了。
成为好友后的第二天,余谨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主动给他发了消息。时骄没有立即回复他,他便一会儿去忙工作一会儿又去看手机,还被同事笑着追问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直到晚上下了班,余谨才看到了时骄的回复。这两天他们也就互相聊了两句,根本找不到话题。
“不怎么样。”余谨说。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余江火追问:“到底有没有聊?”
余谨默了默,没说话。
“哎!”余江火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嘟囔了一句:“真没趣。”
看来……只能由他来助攻了。
*
不到一天,余江火的社死事件便在年级上传开了。教室里多了很多有关他们的议论声,有时候随便走在校内某个角落都能听见。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呀?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可他们都是alpha,怎么谈恋爱啊?”
“谁说了两个alpha不能谈恋爱?上次我还听说他们在自习课偷偷牵手呢。”
“不是有人解释过了吗,我觉得不大可能,他们一看就气场不合。傅星罗的性格怎么想也不会喜欢余江火那种类型,余江火也一样。”
“这可说不定。”
他们正聊着,一道带着水汽的身影便在这时从教室门外走了进来。看清楚进来的人是余江火后,他们迅速闭上了嘴。
今天余谨忙没开车送他,余江火一个人坐车来的学校。
刚下车没多久,天上便下起了雨。先是细细的毛毛雨,接着越下越大。等他到了教学楼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碎发紧贴在鬓前。
“外面下雨了。”
“今天好冷啊。”
“还好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伞。”
傅星罗比他先到教室,正端正地坐在那里看书。这会儿还没到上课时间,四周全是说话声,听在耳朵里又吵又闹。
余江火打了个喷嚏,随手抓了抓头发。
被雨淋了本就不舒服,加上早上出门的时候吹了点冷风。他只觉得头重重的,什么都不想做。就算听见有人议论他,也懒得去搭理。
于是,到了教室之后,余江火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雨在第一节课后就停了,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余江火翘了课一个人窝在教室里。
傅星罗第一个回来,刚要坐下,便看见余江火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发烧了一样。
他拿出练习册,想了想,又扭过头喊了声:“余江火?”
余江火没有回应他,只是皱了皱眉,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余江火?”傅星罗又喊了一声,并用手背轻轻挨了下他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余江火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好似在说呓语,但并不是在和他说话。
傅星罗凑近了一些,才隐约听见了两个字。
“好冷……”余江火嘴唇翕动,不停重复:“好冷……”
穿得这么少,又淋了雨,不冷才奇怪。
傅星罗本不想管他,可余江火毕竟是他的邻居和同桌,他又在最近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虽然平时关系不怎么样,但在这种时候他也无法做到完全袖手旁观。
“你感冒了。”傅星罗说着去他的课桌里翻他的衣服:“一会儿送你去医务室。”
他从余江火的背包里找出一件风衣,正要披在他身上时,手微微一顿。
这件衣服太眼熟了,更准确来说,和他丢失的那件一模一样。
傅星罗先是一愣,随后缓过神来,伸手捞起衣服的袖角。
那天在海边餐厅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在袖口的地方沾了一点红酒。如果真的是他丢失的那件衣服,上面肯定会有残留的污渍。
傅星罗快速地翻了翻,在看见袖口处的污渍后,目光定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那天晚上的omega……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