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门面色憨呆,耳目通红,还有的鼻下鲜红血渍不断,一副痴梦沉沦之相。
溥渊抬眸,那银蓝的艳丽鲛物下半身如美人蛇一般盘在横梁高处,裸/露的双臂交叠,巴掌大的脸枕在手上,腥甜香气愈发浓郁,小鲛见到宗长来了,纤细柔韧的腰身扭动沿着横梁石柱缓慢游滑。
小鲛人乌黑如缎的长发荡在身后,纤腰朱果,肤色如脂白冷玉。武卫的目光直勾勾地随着鲛妖的动作黏着,鲛物发梢覆盖着腰椎之下的弧度柔软美好,鲛借助长尾在地上扭扭晃晃,发梢荡啊荡,那柔软美好的摆荡引人喉咙发紧,不断吞咽口中唾沫。
小鲛颇有怨言:“你不见我。”
鲛妖魅人的本事天生无师自通,与他言论人伦道德他也不能理会。
溥渊让刘松子去找几件衣物过来,小鲛跟在他身后,嘴里故意朝溥渊背后吐泡泡。
步入内室,溥渊拿起刘松子送来的衣物,淡声:“若要出莲池,就把衣物穿好。”
小鲛把衣物接过,蹼爪一勾,轻而易举的让完好的衣物变成碎布。他扭着尾巴占据了一侧宽长的卧榻上,目光盯着宗长:“你不见我。”
溥渊自然不需与鲛物日日相见:“我找了人伺候你,有需求就与他们吩咐。”
小鲛望着人:“我想看你。”
鲛物想见宗长的念头并不坚定,和溥渊说了几句开始直打瞌睡,察觉对方要动自己,鲛便用尾巴缠着卧榻一角:“不睡池子。”
小鲛并非时刻离不开水域,他能在短期内自行分泌一些水液维持躯体的湿润,溥渊抱不开这只赖在卧榻睡眠的鲛物,叫来刘松子,命他掌灯看着,若鲛物醒了想出去,需想办法让鲛把衣物穿好。
鲛物衣不蔽体在宗苑晃荡,溥渊不允这件事发生。
小鲛将宗长内室的卧榻睡得湿湿黏黏,第二日刘松子差人把卧榻换成干净的。他捧着衣物追在鲛后,银蓝的鲛影自如穿行在宗苑内,鲛物成日裸游于院中,丫鬟冬月见一次脸红一次,刘松子的状况同样好不到哪。
众人奉令见到鲛物需低头,李管事叹气,接过刘松子手里的衣物去换自己去追鲛妖。
小鲛撞进书房内,一眼望见伏案执笔的宗长。他趴在地面,长尾带进来的水打湿一地。
李管事立在门外:“宗长。”
溥渊看着鲛拍打尾巴,这鲛好动,纵使尾上的鳞片起了保护作用,如此恣意滑行,仍然使得鲛物尾上的鳞片磨损几分。
溥渊让小鲛在椅子上坐好,命李管事取些外伤药来。
李管事将药送到,溥渊拿着药瓶,小鲛闻到味道甩了甩尾端。
“尾巴。”
小鲛举起尾巴末端,眉眼好奇地望着宗长给他洒药粉。白色粉末落在闪着碎光的细鳞片上,他将鳞片打开,粉末凉飕飕的深入肌肤,鲛有些欢喜。
溥渊看着他:“若闲在池子里闷,可以坐下看看书籍。”
小鲛大字不识几个,落在身前的长发被他用蹼爪掀往背后,挠了挠身前的鲜嫩朱果。
溥渊把李管事顺道放在旁边的衣物拿起:“先把衣裳穿好。”
刘松子找的都是时下年轻男子风靡的盛夏薄衫,布料绸软凉爽,纹绘了青竹兰花等文人雅士喜好的图案。
小鲛抓起宗长递来的薄衫,松松垮垮套上两条光滑手臂,尾巴却无法穿上,如此一看,显得不伦不类。
他露出洁白的牙尖,笑容好似羞涩,指了指进来送茶的冬月,目光离不开她一身鹅黄的衣裙。
刘松子找了几套衣裙回来,小鲛一眼就挑了淡雅的湖蓝襦裙,尾巴一甩,裙摆顿时就像开了花。
小鲛欣喜地观赏镜中陌生的自己,扭头望着宗长的神态露出几分魅色。他将曾经从宗长衣袍上落下的孔雀长翎插在脑后,弯曲轻佻的眉眼情波荡漾,当真显出比女子还要妩媚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