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都没想地说:“比你好上百倍吧。”
傅意川:……
这人说话,怎么前后矛盾啊!
沈渊在操场入口那儿没看见言忱,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傅意川也问:“言忱姐呢?刚刚我们拍照的时候她还在这块站着啊。”
沈渊的目光在偌大的操场上绕了又绕,一圈又一圈,表情逐渐严肃。
“是不是去卫生间了?”宋长遥低声说。
“不会啊。”傅意川往东瞟了眼,“去卫生间要经过咱们之前站的地方,她没过去啊。今天漂亮似仙女的言忱姐从我面前路过我能看不见?”
宋长遥:“……”
“沈哥。”傅意川喊他,“你给言忱姐打个电话,问问她去哪儿了。”
沈渊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脸臭得很。
“算了。”傅意川惹不起,“我给她打。”
“不用了。”沈渊阻止道:“她不打招呼地走,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意川:“???”
沈渊说完以后往右走,傅意川一脸懵,“哥,你去干嘛?”
“扔东西。”沈渊头也不回地说。
送演唱会门票、送花、抱他,然后又不辞而别。
说好的等他,又是他一厢情愿。
她做什么呢?
玩他很开心?看他一次又一次的信她很有成就感?
言忱啊言忱,这人真的没有心。
沈渊心思千回百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内疯狂乱撞,整个人都要炸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激烈的情绪了。
果然,只有她。
只有这种阴晴不定、又言而无信的人才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怒火中烧。
他快走到垃圾桶前,正打算把手里的花扔出去的时候,后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拍完了?”
那道烟嗓风轻云淡地和他打招呼,甚至带着老旧的叙述感。
沈渊手一松,那束花直线下坠,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已经弯腰,眼疾手快地把花又捞了回来。
……
日。
“言忱姐。”傅意川也一路小跑过来,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刚去哪了啊?”
“我刚去回了条消息。”言忱说着话,但却是主动朝沈渊走近,快走到他身边时才低声说:“那边太阳晒,我就换了个地方。”
算是解释。
沈渊那颗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以为是海啸忽然袭来,结果只是在巨浪里翻了个滚,有惊无险地游了个泳。
忽上忽下的。
“来帮我们拍照。”傅意川把自己手机递过去,“刚刚自怕太丑了,你来。”
言忱:“……”
她拿着手机犹豫,“你确定?”
在说话时她还在看沈渊,此刻沈渊已经转过身,他正前方就是阳光,正眯着眼看过来。
两人对视之后,言忱抿唇说:“我试试。”
傅意川:……
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言忱自小到大就对镜头没有把控感,不会自拍,也不会拍别人。
以前她手机里拍过的沈渊照片,让他恨不得把她手机扔进原厂直接格式化,太丑了,丑到不忍直视。
明明是花季少年,结果被她拍成了非主流杀马特精神小伙儿,而且她还特别能拍出各种清奇角度的照片。
譬如下巴照、头顶照、1/4侧脸照。
反正怎么奇怪怎么来,永远都是最奇怪最丑的那张。
沈渊那会儿和她说,毕业以后人可以走,手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