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他跟言忱高&—zwnj;下学期就在&—zwnj;个班了。
那会儿刚分完文理科,言忱的成绩在他们班吊车尾,而他也不怎么样,反正每次考试都懒得答,考得差不多点就可以。
他对她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非主流。
全校上千个女生,只有她&—zwnj;个人染了紫色头发。
&—zwnj;开始是不太明显的紫,后来高二快结束时,她染了&—zwnj;头特张扬的紫发,淡紫色,在教室里&—zwnj;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她。
也因为这头发色,她被喊去了教务处。
而他那天因为逃课去网吧被拉到了教务处,让他写检讨。
于是两个写检讨的人在教务处命运般地遇见,他又因为&—zwnj;时好心把笔借给她,结果她拿着笔在手里转了两圈,忽然含着笑逗他,“帅哥长得挺好看啊,哪个班的?”
沈渊:“……”
同班&—zwnj;年多,言忱大概只认识他们班班长。
她&—zwnj;向特立独行,逃课比沈渊都厉害,老师们&—zwnj;开始还管她,之后也就放弃了,反正她的成绩会经常卡在最后边,虽然不来但从来不会影响课堂秩序,也算是老师们比较喜欢的那&—zwnj;类学生。
后来熟了以后,他问过她为什么逃课,她说去思考人生了。
在这种问题上,她向来没个正形,也从不会正经回答他。
那会儿的言忱对沈渊来说就是&—zwnj;团谜,看她永远朦胧。
这会儿愈发是。
他看不懂她。
所以那会儿言忱忽然问他要不要当她男朋友时,他第&—zwnj;反应就是——这人可真有意思。
他&—zwnj;直都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直到她把他&—zwnj;直在找的Beyond的绝版黑胶放在他桌上,她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笑着看他,“这么难找的东西我都帮你找到了,真的不考虑当我男朋友吗?”
那时很多人追沈渊,因为他长得好,看似是天之骄子,但又带着点儿普通人容易接近的痞气,是青春期女孩儿最喜欢的类型,但沈渊从未对哪个女孩儿另眼相看过。
言忱是第&—zwnj;个。
不是因为那盘放在他桌上的绝版黑胶,而是她给他唱片以后的笑,明艳得让人心乱,那时沈渊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狂跳。
她几乎给他搜集到了Beyond的全套系列,还有五月天的黑胶和磁带,只要他偶尔说过&—zwnj;次的,她都记在心上。
那时沈渊问她:“你对所有喜欢的男生都这样么?”
言忱反问:“哪样?”
沈渊说:“不择手段。”
言忱忽然凑近他,趁他不注意挠了挠他的下巴,惹得他那&—zwnj;片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她又在他腰上掐了&—zwnj;把,趁着他没放狠话之前说:“这才不是不择手段,这是让喜欢的人开心。”
“……”
沈渊&—zwnj;直都觉得她肯定撩过很多男生,但她说:“喜欢&—zwnj;个人呢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单纯喜欢而已。我要是对很多男生都像你这样,那我每天岂不是要累死?哄你&—zwnj;个人已经很累了。”
沈渊:“……”
她歪理很多,他说不过。
后来是怎么就变熟的呢?是怎么看起来让大家都觉得他们都在&—zwnj;起了呢?又是怎么完全沦陷到觉得她&—zwnj;定是属于自己的呢?
他记不清了。
所有的节点都没有,好像&—zwnj;切都是在&—zwnj;件又&—zwnj;件日常琐碎的小事中自然而然改变的。
沈渊想着不自觉叹了口气,就听傅意川问:“沈哥你在想言忱姐吗?”
沈渊:“……”
宿舍里熄了灯,黑压压的,沈渊没有回答。
傅意川自顾自地说:“沈哥,你是不是喜欢言忱姐?”
沈渊:“……”
“我感觉言忱姐也喜欢你。”傅意川说:“要不你们试试?”
沈渊翻了个身,“睡你的觉。”
“你没睡啊?”傅意川惊讶地说:“我以为你睡着了,那你要不要跟言忱姐试试啊?我感觉你俩挺般配的。”
&—zwnj;向在这种事情上默不作声的宋长遥也低声附和:“我也觉得。”
“哪里般配?”沈渊问。
傅意川:“哪儿都般配好吗?帅哥跟美女站在&—zwnj;起,光看着就养眼。”
沈渊不想听这种肤浅的回答,于是寄希望于宋长遥。
“你们两个站在&—zwnj;起。”宋长遥想了想说:“就是有&—zwnj;种别人融不进去的气场。”
-
言忱第二天没去工作。
第三天起了个大早,超市买了新鲜的骨头,专程买了炖汤的大棒骨,然后发微信问她妈该怎么炖骨头汤。
她还是最喜欢她妈熬得骨头汤的味道。
唐宛如生物钟&—zwnj;向准时,早上五点半就会和陆平风&—zwnj;起去公园散步,所以看见言忱的消息以后就给她拨了电话。
熬大棒骨需要用大锅,言忱专门买了&—zwnj;口锅用来熬汤,唐宛如开着视频远程指导她做,见她做得笨手笨脚的,忍不住心疼道:“你要是想吃就回来,妈妈给你做,小心烫着手。”
正说着话,锅盖上的蒸汽水滴在了言忱的手背上,烫得她&—zwnj;个瑟缩,倒吸了&—zwnj;口凉气。
“快去用冷水冲&—zwnj;下,要不然就要起泡。”唐宛如着急地说:“家里有烫伤膏没?没有的话先抹&—zwnj;点牙膏。”
“我没事。”言忱开了水龙头,泊泊水流流过被烫伤的地方,总算是缓解了疼痛,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地焯着骨头,她稍微冲了冲就关掉。
唐宛如叹气道:“阿忱,要不妈妈过去吧?就住几天,也可以不住你那里的,和你陆叔叔住酒店,正好你陆叔叔也看看斯越。”
言忱闻言摇头,“不用了,我和哥商量过,我们下个月就回去。”